乔尼的光（2/2）

那是猫头鹰的眼睛，使她在这夜色中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猫头鹰的眼睛是色盲，但她也能看到对方小腿肚有液体浸湿了裤管，很明显那是血液。

苏茜皱眉，忍不住开口，“你在那折腾什么？难道你这么做，也是想参加SBR吗？”想赢回自己曾经的荣光？

这时那匹阿帕卢萨马刚好停在苏茜面前，她将烟叼在唇边，伸出双手抚了抚它的下巴和侧脸，对方似乎很亲近自己，还蹭了蹭。

乔尼抓着缰绳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他喘着气，发丝浸着汗水贴在脸颊，他抬头看向苏茜已经恢复的亮绿色眸子，就算苏茜没有用夜视也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心。

被这双纯蓝色的眸子注视着，苏茜的心颤动了下，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是无用功。

“我看到了光……从黑暗中看到的美丽的东西……我是在某种指引下来到这片海岸的，那名为希望的光是存在的……”乔尼用手肘艰难地撑着地面想爬起，灼灼的视线却没有从苏茜身上移开，“或许那只是可能性，但对我来说那就是希望，我一定会解开秘密……”

那种目光加上对方前半段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在表白，但苏茜知道乔尼指得并不是自己，她与乔尼对视着，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乔尼没有从中看到任何平常人那种嘲笑或者怜悯的神情，只是很普通的看着他，认真听着他说的话。

“是吗……”苏茜看着这样的乔尼，莫名有种将他变成金丝雀锁在笼子里的冲动，暗自嘲笑了下自己诡异的想法，移开目光不再看他，手依旧缓缓抚着乔尼选的这匹马。

看来就算是坐轮椅两年多，乔尼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马术，选择这匹老马没有错，下半身无法用力的乔尼对于那种年轻力盛的马不容易驾驭，反而是老马更好，虽然这只性格乖僻，但有经验，它不会贸然去那些危险地带。

“你的烟瘾还是戒了吧……”似乎看不下去苏茜的吞云吐雾，乔尼开口道。

“呵，都多久了，你还关心这个……”苏茜掐掉只剩最后一小节的烟，扔进了沙子中，还用脚尖踢了些沙子盖上去。

“我……”似乎是有别的什么话，但乔尼看着在苏茜手下乖巧的马，话又一转，“我有一个疑问，你的马术又是从哪里学的？”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苏茜骑马，而以前自己在她面前讲关于马的事情，她也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现在看来苏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精通。

他想起那天白天发生的事，苏茜的身手根本不像是普通人，这几年间锻炼的吗？或许是吧……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苏茜放下手后退了两步，那匹马又开始躁动起来，扯着乔尼往前奔去。

原本想趁着马匹安静下来，撑着上身准备上去的乔尼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模样。缰绳已经被扯断，乔尼的手已经移到了马镫，胳膊用力想将自己整个人撑上去，但马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不满地跑来跑去让乔尼根本没法集中力量。

“虽然可能性不大，有机会就在SBR赛场见吧……”没有任何鼓励的意思，这只是场面的漂亮话而已。

苏茜没有去劝他停下，以对方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听劝的，虽然她很容易就能帮他骑上马，但是没有任何意义，与其中途摔下马，不如现在就放弃比较好，这种情况下就算再怎么倔强也只能回家了吧。

SBR是生存比赛，并不是单纯的运动比赛，但苏茜秉着能少带东西就少带，其他人必带的毯子她都没有带，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睡着的时候，苏茜直接变成小鸟趴在自家马身上睡，它纯黑色的毛又软又温暖，是天然的毛毯。

而且就算缺了什么，中途也会有村庄和检查点之类的供他们休整还有采购东西。

变身成乌鸦的苏茜趴在幻影的背上，和它的毛发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还有一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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