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局（2/2）

翌日，严远澜戴着口罩来到了学校。有同学问起，他便操着浓厚的鼻音说自己感冒了。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昨晚在阳台吹着冷风跪了半宿，早上起来立刻鼻涕喷嚏接连着来了。

施求安破天荒地来学校上了早读，虽然别人在读书，他趴桌上睡觉。

严远澜低着头一组一组地收着昨天的作业，走到施求安面前时，愣了片刻，这个时间点，一般情况下，这个座位都是空着的。不过空不空都无所谓了，严远澜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着，却被施求安抓住了胳膊：“收什么呢，给我看看。”

“数学作业。”严远澜回过头来，拿出自己的那份作业纸，递给施求安看了看。

“给我抄一份。”施求安不由分说地把严远澜的作业夺了下来，然后推了他一把，“你先收前面的。”

“咚”的一声闷响，严远澜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施求安一怔，刚刚自己那一推，力气是大了点，但也不至于直接倒地上了啊。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施求安被望得不是个滋味，拨过严远澜的脸让他面对自己：“干嘛呢你，碰瓷呢？”

“对不起。”严远澜声音低低的，撑着地面努力试图站起来。昨晚跪得实在太久，双腿有些使不上劲，刚刚勉强站起了一半又摔了下去。

“给我起来。”施求安有些烦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昨天只被扇了两巴掌，怎么今天就直接赖地上不起了。见他磨蹭着站不起来的样子，干脆起身架着他的胳膊略显粗暴地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把他往自己座位上一按，“歇着，我给你收。”

严远澜轻轻揉着膝盖，干脆也不推脱了，从嗓子里闷闷地应了声。

这一摔，作业大半散落在了地上。施求安单膝跪地挨个把作业拾回来，有一张滑到了严远澜脚下，施求安冲着他的脚腕就是一个手刀：“脚让一让。”

“哦。”严远澜赶紧抬脚缩到一旁。

严远澜露在校服裤外的脚腕又白又细，踝骨分明，自己刚刚那么一敲，直接敲出了一圈红印。施求安有些烦躁地收回目光，狠狠地抽走了那一张作业。

捡起所有作业后，施求安把它们在桌上轻敲了两下码齐。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自己的空白作业和严远澜的作业都放到严远澜面前，又塞给了他一支笔：“我帮你收作业，作为交换，你就帮我抄作业吧。”

“好。”严远澜不紧不慢地将两份作业左右对齐放好，拔开笔盖插在笔尾，细致又慢吞。

施求安有些看不下去他这慢悠悠的动作，抓着他靠近过道的左手举了起来：“腿废了，手没废吧。”

这是施求安第一次握到这么细嫩又冰凉的手，比自己小了半圈，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缩在自己的手中。骨节微微抵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地动了动，顿觉有些痒。

“快抄吧。”施求安又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迈步向前走去。严远澜的手自由落体到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施求安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刚刚松开的那只手又突然握紧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