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架（2/2）

“我操！”施求安一阵烦躁，从小到大好歹也打过不少群架，但这么拖后腿的队友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将自行车甩到一边，撑着严远澜勉强坐了起来。

被压得一头懵的严远澜也支撑着坐了起来，“对不起”尚未开口，又是一棍子落了下来。

当危险来临时，一部分人会努力去避让，一部分人则会本能地闭上双眼，放弃挣扎。而严远澜，很明显就是后者。

“你是不是傻？”紧闭着眼的严远澜惹得施求安一肚子火气，就算对面不打他，自己也想狠狠抽他几下，不过当然不是现在。施求安双手环着严远澜歪了歪身子，避开了这一棒。木棍砸到身后的卷帘门，发出一阵令人耳鸣的声响。

这种街头小混混斗殴的场面，这边的居民都快看习惯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们都懒得去管，也不敢去管。

“真他妈一群傻/逼。”施求安怒气直冲大脑，他放开严远澜，自己先站了起来。而后拿起地上的自行车，直接朝着红毛的脑门敲了下去。红毛直挺挺地倒了地，木棍也应声落地。

此刻的施求安，低声喘着粗气，目光凌冽又凶狠。眼看着是要玩真的了，部分人显然有些慌了，互相交换着眼色后退着，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被打趴下了，黄毛也怒上心头，小跑着就要冲上去。老大都带头冲了，小弟哪有避让的道理。于是，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跑了上去。

施求安微微咽了口唾沫，心跳在直线上升。他不是不怕，而是绝不能表现出怕。

首先过来的是黄毛，施求安抬腿就冲他的下面来了一脚。这一脚虽然脏，但是杀伤力很大。黄毛抱着下面直打滚，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指着施求安，做起了泉水指挥官：“他妈的，这小子，给老子往死里打！”

密如雨水的拳头落了下来，人实在太多，施求安被围在中间动都难动一下。自行车此刻显然就成了累赘，他松开自行车，打算就这么拳头对拳头地来几下。

然而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打了再多场架，一对多也很难有优势。太阳穴不知被谁砸了几下，眼前已经开始冒金花了，施求安完全是靠耐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同时象征性地挥几下拳头。

呼吸声越来越粗，血腥味越来越重。施求安后退着，后背抵在了墙上努力让自己不滑下去。此刻握着的双拳与其说是进攻，倒不如说是摆成了一种防御姿势。

“咚”的一声闷响，人群被劈开了道缝。施求安觉得自己眼前一下子亮了，光线漏了进来。

“你们......你们放开他！”严远澜的声音颤抖着，恐惧一览无遗。他的双手握着刚刚从地上捡起的木棍，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着。

严远澜实在太怕了，以至于他根本看都不看，闭着眼就是一阵乱打。施求安努力避让着险些误伤自己的木棍，逮着机会挨个踹了几脚，冲出了人堆。

“可以啊你。”这次，换成了施求安站在严远澜身侧。

“我警告你们，别、别过来......”严远澜双手握着木棍竖在身前，目光警惕地游移着。很明显，谁要是有出头的意向，就会直接挨上这一棒。虽然他的声音抖到不行，连着半扎马步的双腿也在抖，但毕竟双拳难敌木棍，对面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气氛霎时有些僵持不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严远澜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一下一下，就快跳出来了。

“你们干嘛呢？都给我抱头蹲下，一个也不许跑！”最终还是有居民报了警，警车轰鸣着驶了过来。

严远澜如释重负般地松开了握着木棍的手，木棍落在地上轻巧地弹跳了几下，滚到了一边。他急促地呼吸着，一阵腿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太怕了，他真的太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