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艳（2/2）

更何况还有徐一宁。市实小和一中共用一个操场和后院，徐一宁总是趁课间偷跑过来，送给焉栩然一些小零食小糖果小玩意，然后再蹦蹦跳跳回去。经常还等焉栩然一起放学回家。

他们班同学已经熟悉了这个总是笑笑的可爱小朋友的存在，经常是：“栩然，你弟弟又来给你送东西了。”，或者一张纸条：“今天老师又拖课，可怜你弟弟已经在校门口快一小时了。”

虽然焉栩然脸上写着“生人毋近”，可徐一宁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可爱啊。就有一些可疑的奇怪女同学借着焉栩然的由头亲近小宁，或者借着疼爱小宁的方式在焉栩然处博好感。一般小宁等栩然一起回家的时候，总有几人也“顺路”，一路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

徐一宁觉得，栩然哥哥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可是他心里，好像开心了许多。

这样的美好时光在一天戛然而止。

那天是个下雨天。小宁举着一把红雨伞等在校门口，他和栩然约定好了，放学时人潮汹涌，请认准小红伞，小红伞就是小宁。

可是他踮起脚，看呀看，等呀等，都没有等到栩然出来。

直到天黑。

栩然没有打伞，大雨淋湿了他白皙优美的脸，唇线抿直。路灯光下他的衣服残破泥泞，像是跟谁打了一架。

最糟糕的是他的神情。小宁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栩然的眉间露出这样凶狠的戾气了。在乡下的时候他倒是经常这样，和那些说话不知轻重的野孩子打架回来，不言不语，满身伤痕，一脸戾气。

他看见小宁举着伞乖乖站在路灯下，那大大的圆眼睛看见他一下子就亮了。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小宁还在等他。

“走吧，回去。”

小宁和栩然并肩走在伞下。小宁本来想告诉他，今天手工课自己做了一只纸乌龟，还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可是压抑低沉的气氛让他不敢多说话。

他想了想，伸手牵住了栩然冰冷的手。

温暖的肉肉的小手。

栩然还是沉默。两人就这样无话走着。

忽然，栩然手指一动，小手指轻轻回勾住了小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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