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下气（2/2）

“皇上何出此言？”

“朕随口一问罢了，后日朕便要起驾回陵川，二叔也要一同上路，沐先生大概是不会与我们去的，这两日，就多与二叔相聚吧。”

“我大概还是要跟皇上你们一起启程的，延淅要竞选凌音谷掌门，我作为父亲，不说去帮他什么，但是去看看，也算是对他的支持了，只是还不知他的意思。”

“沐先生能够前去，二叔必定是高兴的。”

沐同悼无奈勾唇：“但愿吧，不打扰皇上休息，我先走了。”

“沐先生走好。”杨君临拱手还了一个礼。

纵然是一国之君，但是眼前的人可是自己师傅的父亲，况且，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是自己的爷爷。

郁玺等沐同悼离开之后，不解的看着杨君临：“君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也不懂。”

“哪句？”

“就是值得吗那一句，洛卿哥哥是沐先生的外甥儿子吧，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为什么会不值得呢？”郁玺也逐渐将遇到的这些人复杂的关系理清了。

“朕这么跟你说吧，当年父皇在炎国为质，不断闯祸，有一次还差点害死了沐先生，所以后来父皇与师傅要在一起，是遇到了很多阻力的，沐家的阻力尤其大。哪怕后来父皇成为一国之君，但是沐家也从未正眼看过父皇。”

“虽然父皇与师傅情比金坚，但是沐家从始至终都未曾承认过父皇的身份，沐家连当年师傅在青楼里豢养的一个男宠都承认，却都一辈子不承认父皇。”

“沐老丞相还随和一些，至少对父皇是有弥补之心的，但是沐先生，一辈子没有给过父皇一个正眼，更别说接受了。现在愿意为了洛卿去见父皇，甚至还要低声下气的求父皇，他这心里该是什么滋味，想必只有他清楚。”

郁玺有些难受：“虽然沐先生这样冷漠让我觉得他不近人情，可是刚才看到他已经那么低声下气的跟你请求，还愿意去见父皇求情，我觉得他也好可怜。”

“他可怜的日子还在后面呢，父皇纵然对母后只有呵护和尊重之情，但是对于朕，他已经很好的履行了做父亲的职责，一直手把手的教育朕，将朕扶上帝位，朕虽然有时候也觉得父皇过于严苛，但是朕知道，对朕最好的，还是他。”

“沐先生则大不一样，当年与夫人不睦，常年在师傅面前争执，后来夫人病逝，年仅五岁的师傅离家出走，遭逢大难，幸而遇到古先生救命，便跟着古先生去鬼谷学艺。学成归来之后，沐先生也并未对师傅亲近，师傅一路成长，为沐家鞠躬尽瘁，最后都心力交瘁了，沐先生却撒手沐家，让师傅扛下一切。”

“这么多年，师傅病逝，二叔承担起沐家，沐先生也从未管过沐家，更别说二叔和二叔的娘亲。”

郁玺又苦恼了：“原来沐先生是这样的人啊，既然他不爱他的夫人，为什么还要娶呢？他不爱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生呢？”

“朕也不爱洛卿，还不是要娶。”

“那你将来还会娶其他不爱的人吗？”

“大概少不了，但是朕只喜欢你一个，娶进来了，也全都是像对待洛卿这样对待，好吃好喝供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