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眼圈的这点红痕完全没瞒过楚蕴，他不过是眨个眼的功夫，怎么人就在外面哭成这样回来。
楚蕴将拳头捏的咯咯响，眼神阴沉，咬牙问施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施嘉只能任他欺负，外头的人想动问过他没有。
施嘉有些懊恼地拿着冰块敷眼睛，心想下午要拍照可不能顶着这么一双桃子似的眼睛出现，叫剧组里的人见了，背地里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呢。
尤其还有封跃，他一点儿也不想在对方面前露出这种模样。
楚蕴见他不答，冷声道，“我去问，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敢惹你。”
说罢便要走出门。
“你是天王老子吗，犯病也要有个限度吧，这事和别人没关系。”施嘉在身后朝他气道。
“没关系你能将眼睛哭成这样。”
楚蕴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冰块，小心地替对方抚弄着眼周高高肿起的地方，看着一双漂亮水润的眼睛竟肿得跟桃儿一般，又是心疼又是气。
施嘉闭着眼睛，干脆也不动了，等楚蕴替他弄，半晌后，他才问道，“你知道俞清也来这剧组里了吗？”
楚蕴朝他眼睛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不仅俞清，林森郁也来了，这电影的音乐监督是他，封跃倒是会找帮手。”
他最后一句暗含讽刺。
“你消息倒也灵通。”施嘉嘲道。
楚蕴忽然笑嘻嘻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得了，”施嘉翻了个白眼，嗤道，“是他们不带你玩儿吧。”
楚蕴笑了笑，朝那双薄白的眼皮吹了下，看着深长浓黑的睫羽轻轻颤动，“被他们分吃还是给我独占，嘉嘉想清楚了吗？”
施嘉眨眨眼睛，干涩的情况好了点，待会找化妆师帮忙遮一遮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便对他哂道，“我选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楚蕴眼神狡猾，“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儿。”
施嘉照镜子，发觉果然还是好了一些，便将黏上自己后背的楚蕴推开，“下午要拍照，我先休息会儿，你别跟来了。”
跟抠不掉的饭砧子似的，烦人又讨厌。
楚蕴露出虚伪的笑意，“那我到时候叫你。”
手机有闹钟，岂不比你更环保无公害。
施嘉躺床上闭上眼睛，楚蕴则静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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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要拍定妆照，光是化妆就花去半天。
几个化妆师的妆造封跃都不满意，一直在摇头。
最后换上来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姑娘。
那女孩子看着施嘉的脸笑道，“你皮肤真好，又白又细，我会尽量保持你原本的风格。”
施嘉躺在椅子里想他能是个什么风格，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
她给他用了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化妆品，修了眉毛，画了粗眼线，因为觉得施嘉微微下垂的杏仁眼很美，又擦去了，换了另一种形状的，最后甚至还给他涂了颜色十分夸张的口红。
女孩子有点话痨，一边工作一边说着话。
刷子在脸上的动作很轻柔，扫过眼尾眉梢时，痒痒的，他有点想皱眉毛。
女孩提醒道，“别动。”
施嘉轻声问，“还有多久？”
他差点就睡过去了。
“就快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子对着镜子里的青年得意道，“希望这次封导能满意，这可是我全部的本事了。”
她捶捶腰，直起身来对椅子里闭着眼的施嘉轻声道，“看看吧。”
施嘉看着镜子里的人有片刻的怔忪。
里面的青年宛若用最细致的笔触一笔一画描摹出来的，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风情，鼻梁高挺，丰满的唇瓣鲜红耀眼。
女孩子替他带上蓬松柔软的假发，整理好凌乱的地方，长而蜷曲的黑发衬得那张柔媚的面孔更加奇异而美丽。
戏服是款式略有些夸张的白衬衣，珍珠袖扣光泽柔和，几根羽毛似的飘带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黑色高腰马裤扎得很紧，显出那截又细又韧的腰肢和笔直长腿，脚下踩着双黑色长靴。
真是美得又锋利又凛冽，像一把亟待饮血的弯刀。
施嘉忽然轻轻笑了笑，女孩儿有些脸红，“咱们先出去给封导看看。”
俩人出门，却见那四人都齐刷刷呆在外头。
林森郁进组美名其曰是为了寻找灵感，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一见出来的人眼神一亮，笑着赞道，“很不错。”
封跃看了半晌，终于点点头，“可以。”
女孩子和施嘉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俞清看着施嘉，嘴角带着点浅笑，那张脸显得有些温情。
楚蕴最直白，直接凑上前咬着他的耳朵，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嘉嘉你这样好看，我都硬了，怎么办？”
施嘉睨他一眼，而后朝他露出个甜笑，“那只好建议你直接剁掉永除后患。”
他冷笑道，“现如今兽医技术好极了，保证你去便给你药到病除。”
说罢，视线还威胁似的瞥了瞥楚蕴的小腹。
楚蕴自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闭了口，只是在施嘉离开前，逮着机会悄悄抠了抠对方的手掌心。
施嘉侧目，他还笑嘻嘻吻了吻刚才摸过施嘉的手指。
“我等着。”他道。
施嘉朝他翻了个白眼，只是因如今的这妆容发饰，这白眼非但没起该有的警告效果，反而显得媚意横生，风流多情，让楚蕴心头**更炽。
他喉头几度滚动，看着施嘉逐渐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几时这么容易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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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更晚的时候，开完会的秦兆颜才赶上来探班的机会。
他进摄影棚时，施嘉的部分仍未结束。
周围人所剩无几，楚蕴在椅子里目光专注地看着摄像机前美得锋芒毕露的青年，心中有点焦躁。
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施嘉被所有人看到，只好咬着手指用视线贪婪地一点点勾画着耀目的闪光灯下青年的美好轮廓。
大概是他那眼神太过没用，秦兆颜走近时冷笑了一声，楚蕴顿时敛起那副失神表情，看着秦兆颜露出阴沉的眼神，“秦总。”
秦兆颜皮笑肉不笑，用虚伪的语调与他客套，“楚先生，真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楚蕴笑嘻嘻道，“我是嘉嘉的助理，自然要随时在他身边。”
秦兆颜忽然沉默，半晌后冷声道，“别太粘着他，给他点喘息的时间。”
楚蕴嗤道，“我怎样做不需要你来教。”
秦兆颜淡淡道，“若是逼得太紧，人丢了，我倒时自会找你算账！”
楚蕴恍若未闻，他会在意秦兆颜的话便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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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跃站在摄像机后神色专注，施嘉不需要他寻找撩拨人心的角度。
对方呈现出来的每一个角度都是最完美的。
他微微皱眉，施嘉便会知道他想要什么。
眼前人是他意中人，他只要稍稍想想，身体里便窜动着令人颤栗的火花，那股火燃得肆意，燃得热烈，他只觉得十根手指无一不在发抖。
他激动难耐。
施嘉靠坐在雕花长椅上，侧姿看起来既舒展又放松，似乎很是闲适从容，实则要摆出这样挺拔漂亮的动作很难，普通人并不好掌控。
他的一只手横放在长桌上，细长秀美，微拢的五指宛若半盛开的白兰，轻轻巧巧地捏着一只银色打火机，另一只手放在弯曲的腿侧，指尖的橘红色火光半明半昧，烟快要燃尽，袅袅白烟氤氲升腾，似乎聚成了一只蝴蝶的模样。
他的眼睛好像落在自己的指尖，又似乎透过这指尖投向更空更渺茫的着落。
他知道封跃想要怎样的风格，所呈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教秦兆颜从前如何不嫉妒。
无论他如何不想承认，只有在封跃的镜头里这个人才会般明亮而鲜活。
两个人像是有什么特殊的牵绊，一经相遇便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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