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施嘉做了一个梦。

在这个诡异的梦里。

出现的一切都像是奇怪而意含先见之明的警示，来自于他失忆后的第一次。

郁郁葱葱的花园里汁水流溢的鲜艳莓果，腥甜到腐败。

馥郁无害的栀子看似洁白，实则内里肮浊不堪。

头顶的月光蒙上了混沌暧昧的阴尘，栖的蝴蝶朝三暮四，反复无常。

他还见到一些凌乱的场景，但进度条忽快忽慢，使他看不真切，零零星星的一些片段也像是被人恶意篡改，台词颠三倒四地重复凌乱。

也许是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

他本是努力地辨寻着，可到了后头，又感觉像是看了一场不讨好观众的拙劣喜剧，因主角的狼狈倒霉相看起来实在过于傻气，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搞笑，反而只会让人觉得厌恶与愚蠢。

会有人一遍遍去玩这种真心换真心的无聊游戏，在这样的圈子里，明明次次都显示“此路不通”，偏生还不晓得回头。

他看着看着，胸口竟不自觉地发起闷来，他几乎快受够了这种愚蠢。

他长出了口气，像是将螺丝拧开一般回旋倒退这从梦中醒来。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

眨眨眼睛，半天才想起自己应该还在医院，和遂香告别后楚菀似乎来道歉了，然后俞清也来了。

两人似乎吵了一架，然后俞清走了。

成年人不必去费力气讲什么情情爱爱那些恼人的东西，他舔舔微微干涩的嘴唇，感受紧缩的唇瓣沾水润湿后又重新蓬发。

肉体的欢愉简单又纯粹，放任自己沉迷堕落其中可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俞清才真真是愚蠢至极的大傻瓜，他拿着早已过期的票根要求兑换当初的奖品，不晓得人早换了，奖品也没了，手中的东西早已分文不值，哪还能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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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助理办好出院手续，两人又干净利落地回剧组报道。

导演很尴尬，没想到施嘉来头比楚菀还大，两人在剧组内斗法，还惹得光线的高层动了怒，楚菀吃好大的苦头。

他有些讪讪地前来慰问，似乎想弥补之前的冷待，想多照顾照顾施嘉。

可施嘉毫不介意地摆手，示意不用

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可导演总有些战战兢兢，也许是想到之前为了楚菀训他的事情担心到时候秋后算账。

不过对施嘉来说，这部剧早拍完早了事，他不想和这些神仙打架了，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剩下的戏份拍了一个星期，杀青宴也随之而来。

施嘉在饭局上十分客气地挨着给人敬酒，有人来碰杯一概一饮而尽，绝不推脱，一点也看不出身后竟然供得有秦兆颜这座金光闪闪的大佛。

有人想借着他与秦兆颜打交道，他的姿态也不刻意，只是装听不明白，打哈哈糊弄过去，就算对方心生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导演热络地拍着他的肩膀夸他在剧里表现不错，楚菀那边导演自然也没敢冷落，只是这剧组内的小公主最近实在吃了瘪，日子很不好过，不大敢作妖了，连带着周围那群人也安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横行。

施嘉听完导演的话简直像是吃了一大坨猪油，恶心得蒙晃晃的，浑身不自在。

不过他面上没显，只道了句过奖。

“小施以后可别太低调了，不然容易吃亏，手里有什么牌就大大方方地出，不然哪，容易叫不长眼的人看轻。”

身材肥硕的导演用自以为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施嘉劝道，全然忘了这不长眼的人里头还有他这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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