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一帮坑队友(1/2)
大夫给花数山开了方子,说这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除了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外,倒也没有伤筋动骨。不过得敷上个把月的药,在这期间饮食注意点就可以了。
花夫人和花老爷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是花数山的满身肥膘救了他。好酒好菜招待一顿,千恩万谢地送这酒量惊人的大夫走了。
此时已经接近二更,夜色渐渐浓郁起来。花府一家上下经过今天这番折腾,蔫儿的很。大部分人倒头就睡,值夜的家丁巡视了一圈儿后,在大门口后打盹。花府原本如星点般密集的灯火,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花数山是被闷醒的。他醒后,看见眼前一片黑,伸手一推,这黑没推走,反而还牵扯到了了屁股上的伤,疼得他呲牙咧嘴,深呼吸几口,却喘不上气儿来,闷热感与窒息感同在。饶是地狱,怕也不过如此,他放弃挣扎,嘟囔道:“我这才十六,已经死了么?”
“哗”地,背上什么东西被一掀,一阵凉意涌来,花数山找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只听来福说道:“爷,醒了吗?”
花数山虚弱地哼了一声,嗓子干的说不出话,仍有点喘不过气儿。
来福一直在一边守着,听见花数山有动静了,便点着蜡烛,快快倒了杯茶,送到花数山嘴边。
这茶还是温热的,花数山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完,极为满足地长出一口气,神志清明了些许,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床上,便问道:“我娘呢?”
来福找来块手帕,把花数山脸上的汗一一揩去,道:“夫人看着我给爷上了药就睡去了,走前怕爷着凉,又给爷盖了层厚被子。”他摸着花数山的里衣,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花数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差点被捂死。多少回了,要不是他明白他娘是为他好,不然准以为他娘千方百计地想杀了他。
来福湿了湿帕子,为花数山擦了擦手,啰啰嗦嗦道:“大夫说了,爷身体好着呢,身上的伤不要紧,养养就好了。”
花数山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趴在了床上,回忆起他爹的狠劲儿,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爹还是看不惯他,嫌弃他这嫌弃他那,不然也不会往死里打——跟他姐一样,俩人都认为他是个累赘。
他没再说话,把脸埋进枕头里。因为无法平躺的缘故,花数山枕了十一年的玉枕暂时给换成了丝的。
来福见状,拿来套干净衣衫,帮花数山换上,宽慰道:“爷也不用忧心什么,老爷是气过头了,大夫给爷瞧伤那会儿,老爷也后悔得很呢。大夫给开的药,老爷已经派人去备上了,用的都是最好的。”
花数山竖起耳朵听着来福替他爹开脱,心里堵得慌;又感觉来福说得没错,想不出骂来福的词儿。纠结一番,屁股的伤口被汗扎得有点疼,便闷闷地道:“我这得趴多长时间?”
来福回道:“不长,就这几天。大夫说了,养一个月就能完全好。”
“一个月还不要紧?这哪个大夫说的,庸医!”
来福想了想,道:“是朔方堂的,姓靳。”
花数山知道是谁了,那家伙以前和他一起斗过蛐蛐儿,是个军医。对那家伙来说,没少胳膊断腿的伤都算轻伤。
花数山让来福去睡觉,自己睁眼发了不知多久的呆才睡着。等他醒来后,天已大亮。
来福不知道去哪儿了,屋里只有其他小厮候着。花数山他娘怕他学成他爹那风流样子,从小到大,给他配的都是小厮,说是方便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这种法子固然可以防止花数山变成他爹那样,可花夫人后来才发觉,花数山的一堆毛病,都是这帮小厮教的。
事已至此,这帮小厮又都是和花数山从小长大的,倒也忠心得很,发卖了只怕花数山用人不顺手。再说当今都是父官子袭,只要花数山好好活着,活到他爹致仕了,就能把他爹的官位继承下去,把花家的荣华富贵继承下去。
只要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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