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2)
第四十八章
转眼就到月底,临走之前郑启泽约了班老友饮酒。地点依然是酒吧的二楼,只不过早已了陈先的身影。
郑启泽同倒眼邱边掷镖边等阿七他们两个。大旧辉推门入来就对着郑启泽吐苦水,两个仔仔上学的功课问题对他来讲比打理一个堂口更加艰难。
郑启泽抛了一支镖给他,道:“让阿七帮你请个老师教啦!”
“已经同他讲过,一阵问下。”大旧辉瞄准靶心将镖掷出,差点脱靶,“丢!【操】”
大旧辉骂了一句之后在梳化坐低,抛了掷烟给郑启泽同倒眼邱。
“你们知唔知寻晚他做点咩?**搞到天亮!”大旧辉边笑边讲,“个扑街仔依家一定仲未起身!”
“又**?他仲得唔得啊?”倒眼邱讲道。
“男人唔去滚【玩】,除非身银;男人唔咸湿,鸡都执窦笠。”
听见有人念经就知是师爷来了,大旧辉顶了顶胯,笑道:“你细佬【老二】系咪被搞到虚脱啊?”
“虚脱?”阿七敲了敲手里的柳木拐,“七爷我三条脚跛了一条之后,中间的一条就越来越劲!你话出唔出奇?”阿七的骚话讲到郑启泽都发笑,不过他仲未讲完,“你们估她们手包除了带套仲要带乜嘢【什么】?”
“咩啊!师爷?快点讲啦!”倒眼邱最捧场,追问道。
不等阿七讲话,大旧辉就笑道:“伟哥啦!”
阿七抬起柳木拐朝着大旧辉打过去,骂道:“丢!伟哥系你专利!”
郑启泽笑着弹落烟灰,讲道:“究竟系咩啊?”
“呐!唔系我要讲,系大佬问的啊!”阿七清了清嗓,“润喉糖!”
“痴线!又唔系K歌!”大旧辉讲道。
“哎……”阿七望着大旧辉叹了口气,“你真阴功【可怜】啊你!一定未见过女人叫到喉咙哑啦!哑了叫床唔好听的嘛!咁就食一粒糖再同七爷我继续放声高歌咯!”
众人被阿七的金句笑到见牙唔见眼,倒眼邱更系为阿七鼓掌喝彩。
“师爷巴闭!”
阿七去酒柜将拿酒,每次他都会调一种只得他一个人觉得好味的鸡尾酒,边一瓶瓶拿酒出来,边道:
“寻晚条女以前在祁华的场当荷官的,不过依家祁华的场日日都有差佬光顾,停业整顿唔算,差点被搞到停牌。祁华生意做,她就放大假咯!”
“祁老爷当家的时候祁华就成日整色整水。不过他为人都几记仇的,一定会反咬。”倒眼邱讲道,“都要小心点的。”
阿七冷笑一声,道:“我惊他唔来啊!要继续同他玩,都要有理由的嘛!”
倒眼邱继续讲话,阿七望见他的神色,问道:“饮酒啦!今晚女人,不醉不归!”
郑启泽的电话响起,兄弟几个一饮酒就嘈喧巴闭【吵吵闹闹】,郑启泽走到窗边去接电话。阿七望着玻璃窗的反光边留意郑启泽,对着倒眼邱耳边问道:
“神神化化,系咪阿先又有咩事?”
【神神化化,形容神情不正常。】
“!”倒眼邱连连摇头,“他在祁华赌场做了一个礼拜之后就做,有咩事啫!”
阿七对外八面玲珑,但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对他来讲陈先同倒眼邱不过是他兄弟的兄弟,有情有义他阿七就肝胆相照,狼心狗肺就情面可以讲。陈先对郑启泽的态度已经触及阿七的底线,他唔想让郑启泽再因他有任何威胁同损失。
“当**都在场,他条路他自己拣的!仲跟住Duncan来挑衅,我对他动手都算给情面。”
阿七见望了一眼郑启泽,压低声音讲道:
“他的事,他大佬祁华会理!他资格做烟仔兄弟!”
“阿七,有靓女唔好净系给倒眼邱,预我一个啊!”大旧辉见郑启泽快要收线,即刻提高声音讲道。
阿七三口六面,即刻换上一副风流倜傥的笑面拿起电话对着大旧辉讲道:
“来,你再讲一遍!我依家就打给阿嫂!”
郑启泽挂了电话,笑道:“阿嫂一定怪你带坏他老公。你唔知你名声好差的吗?”
“我单身,当日要拣一个长度同深度最合衬的女仔啦!唔试点知合唔啱【合不合适】!”
阿七的话引起一阵哄笑。一边的道眼邱想起一件事,突然间讲道:
“烟仔,上个月我见到Gigi。”
听到这个名字,郑启泽脑海内浮现出一个已经模糊的身影。他只记得女仔第一次穿的系白色的连衣裙,讲话轻轻柔柔。但同她有关的时光却遥远得好似上一世。点起支烟,郑启泽问道:
“她好吗?”
“她咩变化,看起来应该过得唔错。系她先认出我,她原本在对街的,专登【特意】跑过来同我打招呼。仲问你好唔好,看来一直都挂住你。”
“咁就系一见烟仔误终生!不过她都好彩啦!她之外都大嫂。”阿七对着郑启泽笑道,“不如我帮你找她出来,等你返来之后就可以同她边运动边叙旧……呐,我赞助一打润喉糖!”
望着阿七故意扮女人叫床的样,郑启泽笑骂道:“痴线!”
“我赞助一箱避孕套!士多啤梨味【草莓】的!”倒眼邱附和道。
“大细!”一边的大旧辉忍住讲了半句之后就忍唔到笑着声,后半句就伴随着他的笑声讲出口:“我依家就帮烟仔订房!”
郑启泽点起支烟,任由他们在一边越讲越闹。
Gigi个名的出现将在其中一步步行来的过程从记忆的背面挖出,似一座清扫干净的阶梯,一阶一阶,无比清晰地一直延伸至眼前的一刻。
十几年过去,郑启泽之间的香烟依然是万宝路,当年宋生教他抽雪茄他学会了却好少抽。
当年想拥有的人,忽近忽远。
远,预计之中;近,是意料之外……
郑启泽知道他与祁泱之间有着好多间隙,纵横交错无从填满。自己站在这条路的中间,身后是一片照不穿的黑暗。他记得自己十几年前在九龙城寨的天台讲过一句话,今时今日依然是呢句:未死,就未知。
郑启泽从不预估自己的命运,他只是看着祁泱正向着自己走来。他应该后退,应该好惊的。而唔系踏着岌岌可危的台阶,快步而来。所有的不合理都有背后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正在靠近。
小朋友好叻【聪明】的,话头醒尾。他在长大,会变都是应该的,是好事来的……
想起在屋企共度的夜晚,郑启泽笑着呼出啖烟,只不过笑意却未够转变为一个笑容。
“唔该你投入啲,对我哋尊重下!唔要自己谂嘢!”
一边阿七的声音让郑启泽回过神,郑启泽将酒倒满,讲道:
【拜托你投入点,对我们尊重一下,不要自己想事情!】
“抵罚!”
“一杯就算?”大旧辉从拿出他专登带来的一箱白酒,“讲到劈酒我未惊过,白酒三斤半,啤酒任你灌,红酒抛你一箱先算!”
“师爷,倒酒啦!”
阿七娴熟地打开酒瓶,笑道:“不如我们依家去机场饮啊?我惊他错过班机哦!”
郑启泽笑着灭了烟头,讲道:“来啊!惊你哋!”
【来啊,怕你们!】
祁泱的飞机比郑启泽早几班,会在上昼九十点半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上海落了几日的雨,气温骤降。吸入鼻腔的冷空气让祁泱觉得有点唔惯,是属于南方的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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