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上线（2/2）

出嫁一方在到丈夫家前脚不能沾地，从大哥抱他那刻起心如擂鼓，下一个接手他的人就是他的丈夫了，素来平静的王燕才反应过来真的离开家嫁人了。

“大哥……”他嗫嚅道，搂着大哥脖子的手紧了紧。

但他醒悟的太晚了，下一刻他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微凉，带着淡淡檀木香味，左臂托着身子，右臂揽住膝弯，他听见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大哥”，然后离他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

“大哥……”王燕不安的扭动着想找自家大哥，却被一双结实的胳膊圈得更紧了，他抓住眼前人胸前衣衫，泪水浸湿了双眼。

黑色大马膘肥体壮，英气逼人，高瑜单手托着王燕屁股将他送上马，翻身坐在王燕身后，利落的动作引得一阵叫好声。

“擦擦眼。”身后男人递给他一截袖子，王燕就着抹干脸上湿润，朝家的方位挥挥手，“哥！我走了！”

上水村的人送他们送到村头，剩下的是两个人的路途，王燕背后靠着男人紧实的胸膛，耳边是马蹄哒哒，完成了从上水到大王庄的路。

高家远比王家热闹，不大的小院里撑起十张桌子摆席，他们一进村所有目光集中到两人身上，王燕腿一软差点没站住，高瑜拽住他并告诉他“小心点”。

跨火盆，拜天地……王燕晕晕乎乎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好在没出岔子进了新房，也就是他们的洞房。

房子是新培的泥，新打的木床，崭新的棉被散发着独有的味道，高瑜从柜子里拿出事先准备的糕点，正是前阵子媒人隔三差五便要给他们送一包的那种。

“没记错的话喜欢吃这个是吗，先吃点垫垫肚子，晚上给你带别的来。”高瑜说。

“嗯。”

王燕呆了吧唧的接过，看着属于高瑜的一双大脚出去带上门，脑子里环绕着他的脚可真大的印象，一等就是一整天，还好有高瑜留下的糕点王燕才不至于饿瘫在婚床上。

吃光糕点喝光茶水，在墙角的夜壶小解过两回，等到天擦了黑，他的新婚丈夫一身酒气姗姗来迟，关了漫天星月在门外。

三月桃暖，人间芳菲，万物初始，暖帐红烛。

高大的汉子别了袖袄在腰间，檀木香混着酒香，熏得王燕昏昏欲醉。

带了暖意的微风拂过，柳枝抽条的新芽扑簌扑簌，鸟儿睡不着出窝叽喳两声，梧桐树枝映在窗纸上形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我叫高瑜。”汉子握住哥儿的手，一字一字道，“今年十八。”

指腹的老茧摸起来不是很舒服，却给王燕无比的安全与温暖，他回握汉子的手，用此生最大的认真道，“我叫王燕，十四，上水村人。”

“我娶你定会一辈子爱你宠你，让你无忧，不受丁点委屈，往后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说与我听，艰难险阻生老病死都在你身旁，相携扶持白首不离，可好？”

风起，满堂静谧，盈一室桃香，微润的泥土带着雨后清芳，一股脑灌进王燕大脑。

高瑜轻轻描摹着王燕的眉眼，无声的黑夜里，闪烁的双瞳添上一抹星辉。

红酥手，朱砂痣，举心香一瓣，点十面朱砂，高瑜对面的，正是出嫁前婶婶亲手点在王燕身上的一点红。

大形无象，小安若素。

王燕想起婶婶梳发时念叨的十句话，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四梳永谐连理……

“永谐连理。”他说。

“好。”汉子发出愉悦的笑声，胸膛震动，荡得王燕心房一片涟漪，他笨手笨脚的摸上高瑜领口为他脱衣，却将衣服弄成一团。

“还是我来吧。”高瑜笑，王燕恼红了脸。

解尽衣衫，高瑜抱着自家新婚的哥儿倒在红鸾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