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1)(2/2)
“呵……”
张佳气笑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三分钟都没装到就原形毕露了。不过,和刘母打交道比三姐痛快多了,话是不好听,但直接啊。这才对嘛!有话直说。绕来绕去的,多虚伪,还累人。
“是啊,我同意你们不离了。你和辉辉好好过,有病治病,把身体调理好。我和他妈也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以后我们就在老家呆着,你们愿意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不愿回来就在羊城住着,生了孩子我再和他妈上来帮忙。”刘父总结道。
在这个家他向来都是一锤定音,但是在张佳这里再次失了效。
张佳早看透刘父的本性,话说的再好听,也掩盖不住背后的阴谋与算计。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与其这样虚与委蛇,不如彻底摊开,所谓不破不立。起身径直去了卧室,打开衣柜最底下的那层抽屉,翻开上面码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拿出一本病历回到客厅重重的摔在茶几上,怒目瞪着几人。
恨恨的说:“我之前就说过,有话直说 ,你们非得演戏。累不累,恶心不恶心,都当我是傻子呢!到底是谁不能生,刘明辉都和你们说了吧,这口黑锅我背的够久了。现在我不背了,你们一家子心都那么黑,活该断子绝孙。这个婚,我离定了。”
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被打偏,火辣辣的疼。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转,下一秒仿佛就要倾泄而出。张佳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让眼泪倒流三秒,不断的告诉自己,就算死也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掉一滴泪。
刘父打完话都懒得说,径直去阳台抽烟去了。多看张佳一眼都觉得来气,竟然诅咒他断子绝孙,真是不知好歹。
“说谁不能生呢!人医生都说了只是存活率低,你诅咒谁呢,没教养的东西。”刘母也站了起来,指着张佳,咬牙切齿的骂道:“难怪你父母都早死,早死就对了,不然看到你现在这副狠毒的嘴脸都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也静止了,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张佳抬眼看过去,刘明辉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着一动没动……
三姐稍微有点人味,至少还知道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过来。
“哈哈哈……”
张佳突然大笑着,拿起茶几上的玻璃花瓶和抽纸盒就往地上砸。一不小心一个花瓶朝不远处的电视机飞去。还不解气,又拿起茶盘也砸了过去。茶盘落下的同时,也给电视机屏幕留下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液晶屏的玻璃碎片也随之飞溅,落在电视柜上。
“你疯了!”刘明辉站起声呵斥道。
“我不是疯了,我是眼瞎。认识你们这一家子。特别是你,刘明辉,你就是个畜牲,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就是这么好的。你怎么不去死……”
张佳有些口不择言了,心底的怨气已经吞噬了她的理智,这一刻,很想杀人。
“啪”
张佳的脸再次被打偏的同时伴随着三姐的一声低喊:“妈……”
刘母觉得刘父打得不够,怎么能只打一耳光呢,像这样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就该多扇几下,打疼了,才会学乖。刚落下的手又抬了起来准备继续打,连手上的疼都忘了。说时迟那时快,三姐迅速的冲过来拦身抱住刘母挡在张佳身前。转头对张佳道:
“佳佳,你先离开下,我妈气急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张佳一动不动站在那,双眼通红,瞪着刘母,脚仿佛被钉子钉住,怎么也无法移动,眼泪再也止不住,不睁气的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无声滑落,眼底全是绝望与愤怒。
刘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爹不要的小~biao~子,你让谁去死呢?说谁是畜牲呢?打你就对了,不打你打谁。你不过就是个孤儿,打死了也没人给你撑腰,有什么好牛气的。脸咋那么大呢!还认识我们这一家子,我们这一家子怎么啦!没我们这一家子,没我儿子,你还指不定在哪要饭呢!说不定早被人卖到鸡店当小姐惹一身脏病去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给脸不要脸,我呸……”
说着还往地上吐了吐口水。
听着刘母脏话连篇的谩骂,张佳的心早已麻木。耻辱漫过头顶,双手自然垂在两边,簌簌抖动。身体也微微发颤,胸脯因为透遍全身的火气随着颤抖的身体不断的起伏着,像是心脏病人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刘明辉。四对相对的霎那,一抹痛楚与愧疚从刘明辉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取而代之的还是一惯的平静。
从未有过的失望没过全身,一点点渗透血液流进心室,浸入骨髓,让张佳再无法为这个男人找到任何借口。曾经骂过他不是男人的那句话在此刻竟然如此讽刺的成真。刘明辉确实不是个男人,或者说,在她这里,他,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