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章乐打量着春乔，试探性地问：“这都一年了，你还等他吗？”

“等，”春乔说“反正我现在还年轻，我不怕等。”

章乐又说：“有合适的就先谈着，也不能吊死在他这。”

春乔淡淡地应一声。“嗯。”

余凉虽然笨但是眼睛不瞎。他看出章乐生气了，于是趁着午休时间出来打算买束花跟章乐求和。

店员问他：“先生想要什么花？”

余凉问：“女人都喜欢什么花？”

“嗯，玫瑰。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喜欢玫瑰的。”

“嗯，就这个吧，您看着帮我选个女人喜欢的数量。”

店员在包花。过程非常细致，包装纸要用不同颜色，好几层。

余凉觉得这世上有些店面就是专门为女人而开的。比如理发店，比如影楼，比如花店。

女人总是会喜欢这些华丽而又繁琐的东西。

余凉百无聊赖，看着马路上来往的人群打发等待的时间。马路对面一个穿褐色风衣的男人牵着一只狗一晃而过，杨茗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那身影太过熟悉，他绝不可能认错。

余凉也不管花店店员的呼喊，直接冲到了马路对面。男人拐进一条巷子，余凉决定先跟上去看看。

男人走进了一处居民楼，余凉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户老式居民楼，很破旧，没有电梯。余凉跟着那个男人上了最高层――六楼。

男人掏出钥匙刚打开门，余凉就冲过去一把抓住他。

“我他妈还以为你死了呢！”

……

春乔报了成人自考班，每个周末都会去上课。她想考大学，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杨茗川。

杨茗川没走之前就提过让她去考大学。他给她讲了许多大学里美好的故事，春乔很是向往。

离六月份考试还两个月，春乔这段时间逼自己不去想杨茗川的事，只专心学习。

其他学科都还好，就是这数学，春乔有些应付不了。余彬从春乔三岁起就开始教她识字，读书。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余凉和章乐教她英语。她自己也努力，所以她的底子不错，就是数学，无论春乔怎么努力都不得要门。

春乔在下面绞尽脑汁地想一道数学题，连老师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错了。”

春乔先看到一双又直又长的腿。

“这题应该选A。”

春乔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怎么是你？”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春乔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徐舟源整理一下衣服，大大方方向所有人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徐舟源，你们可以叫我徐老师。你们的赵老师有事请假，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将由我暂时担任你们的数学老师一职。”

徐舟源看一眼春乔，接着又说：“好了，话不多说，现在开始今天的课程。”

不得不承认，徐舟源很会讲课。思路清晰，也很幽默。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就是专业老师。

春乔仔细观察着讲台上的徐舟源，他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大学毕业。长得很清秀，嗓音却很低沉，有种反差萌。

春乔站在公交站牌前等公交，早上下过雨，马路边积起几个小水坑。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从春乔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串水花。春乔赶紧往后退，她今天穿的是白裙子，湿了可不好看。

红色的摩托车又突然折回来。

春乔环顾四周，公交站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抓紧背包带子，暗暗后悔出门没有带防狼喷雾。

摩托车在春乔跟前停下，上面的人戴着红色的头盔。春乔总觉得他的身形和衣着好像在哪见过。

徐舟源摘下头盔，露出一口大白牙。

“去哪？我载你。”

“不用了。”也不是很熟，春乔说：“公交一会就来了，我等一下就可以。”

“咱俩就是算不上朋友，也算是认识。不要这么见外。”

徐舟源加上一句。“我又不是坏人。”

春乔低头看看自己的白裙子，又说：“算了吧，我穿着裙子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徐舟源脚下一蹬，摩托车立刻在原地停好。他下车拉着春乔让她侧坐在摩托车前面，他跨坐在后面。

他的手握住车把，两只胳膊虚揽着春乔。

“这不就行了。”

春乔今天头发扎得很随意，只用黑色橡胶圈随便缠了两圈，上了一天课没有重新扎，已经变得松松垮垮。摩托车在车流中飞快穿梭，也不知道风把春乔头发上的橡胶圈吹到了哪里。

女孩的发丝不断打在徐舟源的脸上，他的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本来只是单纯想帮忙，现在这处境让徐舟源有些心猿意马。

春乔紧紧按住裙摆，可车快，风也快。徐舟源一侧头就能看见春乔裙摆下白白的大腿。

一个急刹车，春乔的身体猛地前倾又后仰，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了一面结实的肉墙。

徐舟源脱下外套搭在春乔的腿上，此刻的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将就用一下吧。”

春乔说：“谢谢。”

重新出发，车速明显变慢。

看到疗养院的牌子，徐舟源有些意外。

“你是医生？”

春乔下车，打理一下裙摆，把外套还给徐舟源。

“不是，我住在这里。”

“哦。是这样啊。”

在互相不熟悉的情况下，问问题要点到为止。这点社交礼仪，徐舟源还是知道的。

“今天谢谢你了，”春乔说，“那我先进去了，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