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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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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知遇的脸色十分难看。

王家和陆家虽不是世交之家,但王家的女儿嫁到了陆家,陆王两家也算是亲家了,即便是陆震后来休了王夫人,断了这层关系,那王夫人也是陆之骁的生母,王家,也算是陆之骁的亲戚。就算朝廷下旨要惩处王家,按照回避原则,也不该派陆之骁来才是。

至于隐情,陆知遇就更想不通了。若是大哥亲自来查封的,还能有什么隐情?

她能想到的,赵宸也想到了,问道:“王家被查封的时候,王夫人还在世吗?”

陆知遇心口一滞。

紧跟着便听到杜无为说:“这个下官倒是不太清楚。不过下官记得,陆将军是在快入秋的时候带兵来的潭州。”

入秋的时候……

陆知遇脸色倏地惨白。她记得,母亲离世是在刚入夏的时候,也就是说,王家被查封是在母亲离世之后!

“知遇,你想到了什么?”

“我……”

陆知遇不是没看到赵宸眼里的担心,可她没办法将她心中的疑虑说出口。

不可能。母亲是王家的嫡亲长女,又是陆家的儿媳,纵使被休回乡,王家也不会对自家的姑娘如此狠心吧?可是,除了能跟母亲的故去联想在一起,陆知遇实在想不到大哥有什么别的理由来端了这一座府邸。

这时,左逸来了,“殿下、王妃,小的打听到王家有一个名叫王叔海的,现居在城北阳奎庄。”

杜无为听了,忙道:“回禀殿下,这王叔海当年乃是王家的小少爷、王夫人的弟弟,论辈分,应当是王妃的舅父。王家当年被查封前,这王叔海就没了踪影,所以……”

*

阳奎庄,是划在潭州下的一个不大的村庄,从潭州的城区过去,马不停蹄也要花费大半个白天。且据杜无为说,这潭州下的十几座村庄,当属这阳奎庄最为贫困,今年受灾也是最严重的,光是报上来的,就已经死了十一个村民了。

临行前,赵宸特地交代了左逸多准备了些东西。虽然城区这边尚未受到灾害影响,但据说阳奎庄那一带前几日刚下了一场暴风雪,气候极度恶劣,庄稼、牲畜都冻死了不少,所以要多备些棉被和干粮。并且还额外嘱咐了句,这路上可能会遇上不少逃难的,多留意一下。

陆知遇知道赵宸安排了这么多,内心过意不去,终是没忍住跟他说,其实你不用与我同去的。况且我同我这个舅父这么些年没见着了,指不定他都认不得我了。

赵宸没说什么,只道,本王这是去巡访阳奎庄的灾情,谁说去陪你去探亲的?

是宽慰她的话,陆知遇心里都清楚。这个赵宸,总是别扭得很,明明是好心好意的事情,偏到了他嘴上说出来的,总是不那么好听。

杜无为得知陵王和王妃决心亲访阳奎庄,内心十分过意不去,再三劝阻无果之后,只得为之安顿好了充分的物资,又多派了几个人手一路跟着,并嘱托再三。

就这样,过了没两日,一行人便出发了。

这几日,陆知恩的情绪都不怎么高,话也没说过几句。最初时陆知遇没放在心上,可后来细思之后,觉得奇怪,便将陆知恩叫到她和赵宸的马车里,问:“你起先时说的母亲生前居住的老宅子,是在哪里?”

陆知恩抿着唇,好半晌才道:“阳奎庄。”

陆知遇愕然。

赵宸见了,打着圆场,“知恩,你这几日神情不太好看,我和知遇都很担心你。”话锋又一转,“你好像很抵触王家,是吗?”

这一点是陆知遇都没有想到的,看向陆知恩,一脸的困惑。

自进入到潭州范围以来,赵宸便觉察到了陆知恩的不对劲。虽然这孩子一直以来话都少,性格闷闷的,可都不似这几日,眉间似有一团阴云压着,嘴唇总是抿得紧紧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尤其是那日去王家,他分明注意到,陆知恩的眼里有怨。

没错,就是怨,像是与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没跟陆知遇明说这件事情,是不想让她再多忧心。

陆知恩没否认,看了眼陆知遇后,轻轻地点了头。

“为什么?”这次问的是陆知遇。

陆知恩调整了情绪,声音沙哑,“母亲当年之所以会去阳奎庄而不是回到王家,就是因为王家不让母亲进家门。”

王家好歹是个官府世家,虽比不得陆家在京城的名望,但终归是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王夫人被陆震休了之后好些年,挺着个大肚子投奔娘家,自然免不了要招人闲话。被夫家赶回来的女儿,王家哪里还愿意收留?更何况,当时最疼王夫人的祖父已经不在了,王夫人的父母又一直都更疼爱王叔海这个儿子,因此,便将怀着孩子的王夫人扫地出门。

而王夫人怀着的那孩子,就是后来的陆知恩。

“母亲当时走投无路,被阳奎庄一个好心的婆婆收留了。那婆婆一直照顾她,直到后来生下我。”陆知恩淡淡地回忆起母亲说过的话,“所以,她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日后有机会能回抱那个婆婆的恩情。那个婆婆是个好人,可后来我没再见过她。”

听陆知恩这么一说,陆知遇也依稀记起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婆婆。可许是过去的年岁太久了,那一段记忆于她而言,竟真是淡化了不少。

赵宸听着觉得奇怪,便问了句:“为何对这段往事知恩记得如此清晰,你却感觉如此陌生?”

“我……”陆知遇也不知为何,按理说她当时已经六七岁,应该已经记事了才对。

“姐姐小时大多时候生活在陆家,自然记不得。”陆知恩替她圆了场。

如此,赵宸觉得更奇怪了。

陆知遇解释,“我……的确是自小生活在陆家的。我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才离开陆家回了潭州,后来我爹和嫡……沁阳长公主怕我思念母亲,每年开春之后都会准许我来潭州跟母亲生活,可是……”可是为何在她的记忆里,独独只有王家的大宅,而一点也记不起知恩口中的阳奎庄老宅?

“我的记忆……我的记忆为什么会……”

陆知遇流露出惊恐之色,冷不丁想到了什么,问陆知恩:“你可还记得……母亲的样子?”

赵宸和陆知恩面面相觑,神色也渐而染上了严肃。不等陆知恩回答,赵宸便拉过陆知遇的手,轻声安抚,“你当时还小,又遭遇了如此变故,一时心伤忘了一些事情也正常,别放在心上。”

可不知为何,陆知遇直觉并非赵宸说的这般简单。

*

到了阳奎庄已是傍晚,天已经黑透了。杜无为派的人早些便同这村庄的村长打点好了关系,安排了住处,等赵宸等人一到,便直接住了进去。

既是潭州下最贫困的村子,那吃穿住行的条件自然是比不得在杜家府邸的。村长费了些心思,给一行人安置了些伙食,却也实在是简陋了些。

为此,村长十分抱歉。

赵宸倒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反倒让左逸把从潭州带来的一些物资转给了村长,让他规划着分发给受了灾没逃难的村民。

村长连连感激。

这一点,倒是让陆知遇也刮目相看了。她知道户部的拨款还未到,潭州府衙的财政也周转不开了,这些物资,竟全是从赵宸陵王府的私库中出的。

她不知赵宸是何时做了这般周全的准备,总之,能想到这一点并事先准备了如此多私款应急充公,倒是与赵宸在京城那无所事事的荒唐形象不太一样。他能有这般的心思,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装出来做样子的。

一时间,她竟又开始茫然了。这个赵宸,究竟生了几副面孔?到底哪一副才是他最本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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