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2/2）

“是吗？我小姨也住这边，我经常来这边玩。真是太巧了吧。”

“是啊，好巧。”

“你在给许默怀买礼物挑好了吗？”他看看营业员推荐的耳机，看了看价格，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猜高中，买个礼物用得着上千吗

可怕，难道终南是个富二代？

程浩一惊一乍的猜测着，终南在一群耳机中间犹豫，“嗯，我不太了解，等会再看看。”

程浩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知道今天是莫北生日吗？”

终南摇摇头，究根结底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她现在和每个人都能很快熟识只是活了那么多年积累下的客气。她总觉得虽然可以和曲莫北打打闹闹，但距离真正的朋友还有一段距离。

还没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原来他是清明节后一天生日和许默怀只相差一天。

程浩继续说，“嗯……其实我觉得莫北对你挺好的，你要不买个礼物让他开心开心”

程浩没干过撮合别人的事，只是那天提起给许默怀买礼物的时候，看莫北眼神好像挺受伤的。他觉得莫北对终南很上心似的。

但论起来，他更支持许默怀和终南在一起。莫北上学期的时候也追过一女孩，追到手就不怎么上心了，没多久就分了。综合来看，还是许默怀比较靠谱。

“嗯，放心吧，他是我同桌，礼物少不了的。”终南笑着说。

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向他们招了下手，程浩挠挠头，“我小姨叫我了，先走了，学校见。”

“好，拜拜。”

终南挑完耳机回去已经是下午了，但是想不到应该送曲莫北什么，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他喜欢打篮球，但是自己对篮球一点都不了解。

惆怅。

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把春天的衣服都打包带好，收拾进了行李箱。

终南洗漱完躺在床上，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床头的照片。

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和父母拍的照片，她又黄又瘦营养不良的模样，呆呆的站在镜头中间，目光很茫然很傻，父母在后面挽着手，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其实她爸妈挺恩爱的，四十多岁的时候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去旅游，妈妈还会耍赖让爸爸背着她回家，赖在他背上不下来，爸爸也宠着她。

他们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会教育孩子，把上一世的她培养得孤独敏感，没有一点安全感。

她把照片放到抽屉里，想着得找张许默怀的照片镇镇场。

全家福曾经是她对抗恐惧的良药，但现在她不需要了。

她初中的时候走读，一个人穿越很长的一条小路，路上的灯不知道被哪些淘气的小鬼砸了个稀碎。

路边野草从事，她每天回家被婆娑的树影吓得不行，蹬着自行车骑得飞快。有天下雨，转弯的时候车子摔在了地上，她一身的泥巴，伸手是湿乎乎黏黏的泥沼。那种冰凉湿腻的触感把她吓得不行，车子也不要了慌忙的往家里跑，可家里没人。

她把全屋的灯打开，待了一会儿，又拿了一个手电回去找自行车。边走边哭，但又不敢大声哭，怕引来坏人，怕引来鬼。

等好不容易把车子找回来，她收拾完躺床上，害怕的不行，抱着照片哭啊哭，一直哭到了早上。

想起过去，她总觉得自己不够坚强。她现在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六了，早已经过了依赖父母的年龄，这张照片已经给不了她任何安慰，还不如看看许默怀的照片养养眼。

想着，她给许默怀打了个电话。她以为许默怀会不接，忙音响了一会儿竟然通了。

“喂，许默怀，我是终南。”她兴奋不已。

“我知道。”许默怀的声音明明很冷淡，但在终南耳朵里，就好像加了一层温暖甜蜜的色彩。

“你有没有想我，我们已经两天没见面了。”终南抠着怀里兔子的尾巴，她猜许默怀在那头肯定翻了个白眼。

果然隔了一会儿许默怀才出声，“不想。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学校里规定住校生需要下午六点到学校，但走读生可以第二天再去。终南本来打算早点过去给许默怀过生日，但是害怕他要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过生日，所以想着挑个时间送完礼物就行了。

“你想干什么？”许默怀问。

“我想见你啊。”她怕许默怀不答应，于是补了一句，“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不打扰你多久的。”

许默怀迟疑了一下，“如果我见你，利息……”

“利息降到千分之零点五。”

“成交。”

“么么哒。”终南开心的挂了电话，在床上转了两圈。许默怀再电话那头懵了一会儿，么么哒

是亲他的意思吗？

他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