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毛大军不知从哪里抓到一只鸟。他把这只鸟的羽毛全拔了，露出光秃秃而血肉模糊的翅膀。这可怜的鸟儿一息尚存，啾啾啾的痛叫。

听见儿子的声音，毛大军忙收起脸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咽了咽口水，将它从楼顶扔了下去。

等毛东旭走到父亲身边，所看见的只有堆满一个角落、各种各样的鸟毛，和零落在地上的血点。毛东旭端着一碗汤：“爸爸，吃点儿东西吧。”

“你不在屋子里好好学习，跑出来干什么？”毛大军没有接碗。

毛东旭坚持要递给他：“妈妈求了张妈，专门做了一碗鲜肉汤。爸爸，你尝尝？”

听到有肉，毛大军才接过来。这碗肉汤比菜汤闻起来好些，但是没法和生的鸟肉相比。他捏着鼻子喝完，立刻把儿子赶回了房间：“你是尖子生，老师说了，努努力能够上清华，别浪费时间干别的。”

不仅毛大军，贝红雁也坚信儿子不应该干别的：“这些都是天灾，总会过去的。汶川大地震多吓人，也没耽误高考啊。儿子，你千万别走歪路，好好冲刺。”

“妈！你不想想，汶川那时候能和现在比吗？别说高考，我看国家还存在不存在都两说。你看看别人，还有谁学习？”

“胡说！那别人不学好，你也不学好？老天给了你个聪明脑子，你更得知道抓住机会。你看别人都不准备，你好好准备，到时候超他们更远。乖儿子，听妈妈话，啊？”

朱茵嘲笑了他无数次，说他是个书呆子，傻瓜。等发现毛东旭并不是自愿在屋子里学习，对他的态度又逐渐转为同情。有时还会给他打掩护，让他能喘口气，休息休息。

朱茵坐在书桌上，无聊的揪着指甲旁的肉刺：“哥，你干嘛不去和秦姐姐直说了。你异能那么强，秦姐姐肯定会让你加入异能者小队的。”朱茵的语气有些羡慕。她申请了好几次，秦芝都没通过她的申请，说她年纪太小。

关于这个话题，兄妹俩讨论过好几次，毛东旭了解自己的母亲，如果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他担心贝红雁失控。

“干爹情况不太好。”朱茵皱起淡淡的小眉毛，“我还没见过正常人能不吃不喝，还活蹦乱跳的。你有没有闻到干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瞎说八道。”毛东旭立刻反驳。父亲只是有些虚弱，什么奇怪味道？怎么可能？

“哼。我可是好心劝你，你爱听不听。现在赶紧坦白还来得及，越拖越不是个事儿。”朱茵说完，蹬着她的滑轮鞋不见了。

朱茵一直嫌弃自己的异能不厉害，但毛东旭不这么想。能让其他物品隐形，能在隐形的时候不发出任何声音，这种异能相当适合个头小小的朱茵。秦芝仍然保护她的原因只有一个，朱茵太小了。在乱世仍能保持原则，也许这是个可信赖的人？

毛东旭敲响了秦芝的房门。

“其实、其实我也有异能。”毛东旭的拳头上迸出两团蓝色火焰，他红着脸说。

何南鸢惊讶的睁大了眼，秦芝则点了点头：“其实我知道。”何南鸢发现很少有事情能让秦芝失态，她总是早就知道了。

毛东旭的脸色更红了。这个高中生坐在沙发上，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秦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见你用异能保护贝阿姨，你很厉害。”

“我、我——”毛东旭说，“我也想帮大家的忙。秦姐，你能帮我和我妈说说吗？”

“想遵从自己的本意，又不想违背父母的意思。很辛苦吧？”秦芝十分理解，“我和贝阿姨提一句吧。你就跟着文哥，先打打下手怎么样？”

其实毛东旭不想要朱茵的嘲笑，也不想要朱茵的同情，他想要的，只是有人看到他一直以来的委曲求全。

见秦芝能理解他，毛东旭自然了许多：“秦姐，谢谢你。不过我不想留在丽景天城。我可以参加异能者小队吗？你知道的，我父亲不太舒服，我替他去农场怎么样？”

秦芝皱起了眉头，断然拒绝：“太危险了。你——如果何奔鸣同意，你平常可以跟着外出，探索农场你不能参加。”秦芝补充，“哦，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丽景天城也要有异能者留守，毛叔叔身体不好，就留在这里好了。”

这之后，又过了两天，探索农场的小队正式出发了。丁香、吕昶、毛大军留守丽景天城，何奔鸣带着雷斌、周振、元敏外出。

让毛东旭诧异的是，秦芝也没去，他原以为，这种探索工作秦芝一定会参加的。

出发那天，何南鸢背着秦芝去大门口欢送，秦芝对何奔鸣说：“一切顺利！”

“恩！一切顺利！”何奔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