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偏坐不离待以制 紫毫泥中意犹赤(2/2)
“好,好,我这便去!”
落水的王道休得幸揪住水草上岸,死命的向前狂奔。
宁玉不解,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信他会这么做?”
又谂徐信凉莫名之问,谅其失忆,但从父亲望其神色可知,其从宁族不假,便道:“饶你不姓宁,亦与宁家有关,但我不识。”
转而又问:“你跟父亲,已有多长时间?”
料其失忆,仅估而已。
徐信凉身在困境,却觉轻松,大抵知之归属,言道:“不瞒,数月之前的事情,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今夜前来,只为问个明白,可惜韬略侯伤心太甚,情况又急。”
宁玉忽然树起,诧异道:“你…你为什么要来!”
徐信凉大感奇怪,回头一望。
顾及一位女子,斗笠墨服,服间血色如朱,错其元色,走了过来,恰是云绵秋浦,愧向宁玉道:“未能救人,来到这里,又是不及。”
掩容遮面,只望双眸莹莹,红日映秋水般,碧波粼粼,实欲泪也。
徐信凉横生恻隐,劝道:“不必担心,韬略侯已与肖公子平安离去了。”
云绵秋浦虽知宁落等人获救,宁玉却犹在牢,难免自责,芳心轻叹,启齿道:“总是怪我技不如人。”
宁玉淡淡道:“事已至此,来此无用,应当前去回合父亲,再图大计。”
徐信凉心道宁玉所言甚是,只是见到云绵秋浦踌躇不决,料之不想鸳鸯拆分,便道:“云绵姑娘,你大可不必忧心,总之我有一日,宁公子定然毫发无损。”
言尚未散,廊内竟现二人,大步走来。
其一鼠目猫须,为王道休。
旁之一人顶戴三颗乌曜冠,威仪英挺,乃在“四海客栈”中见过之徐姓御前侍卫。
王道休望有御前侍卫徐近寒的支持,无再畏惧,指著徐信凉,向御前侍卫道:“徐大人,就是这个青头小子!”
徐信凉不以为然,轻笑道:“侍卫应该留在王府,守好妃嫔,不便到此。”
王道休闻言,心道:“徐近寒曾在宁玉麾下,今番借考察之名而来,莫非救人?”
细想之下,暗暗一惊,仔细著徐近寒。
徐近寒查了彼态,微微低头,激视回去,怒道:“本三曜答应慧太后无理宁家分毫,是以不来多事,任由唐华等人肆意。而云绵秋浦则非宁族之人,是为青州牧之千金,本属无罪,但又明知故犯,意图劫狱,王县府,应否制也?”
王道休闻言,心不由道:“我乃芝麻小官,怎敢论罪州牧爱女!徐近寒,实在小气也,不该求你!”
又恨又怕,作揖道:“下官谨遵徐大人指使。”
徐近寒命道:“男发配、女沦妓。”
王道休一听,双腿登时一软,将瞥云绵秋浦。
云绵秋浦时也望来,轻喝道:“狂徒!”
玉指一拂,两枚“匪合针”便即离弦,打王道休、徐近寒二人咽喉刺去。
快如两道紫电一闪。
徐近寒冷笑一声,快握腰间刀柄,倏然一拔。
拔起薄如蝉翼之锋,横寘在喉。
锋面一亮,如烈日当空、银光绚曜下土,刺使众人眼眸虚掩,难以视物。
绒毫如马车,刀身乃蜀道。
马车自难上蜀道,途中而落。
既毕。
徐近寒唇向刀身,轻轻一吹,两根绒毫即便飘飘而起。
见状,他又笑道:“若是唐华之流,兴许可以令我稍稍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