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礼部尚书府上——

“什么，有个自称是我弟子的人前来拜见？”礼部尚书把手上的拜贴一扔，“不见。怎么这点事都来烦老爷我，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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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爷，那人是前任状元呢，这不好得罪啊，指不定哪天就发达了。”管家苦着脸说。

“等等，回来，前任状元，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呢？哦，对了，是赵清澜那小子，快，快让他进来。”礼部尚书连连说道。

管家对老爷这间歇式抽风的状态已经习惯了，点了点头，就下去让人进来了。

“您请里面进。”管家带着小厮把人邀进了会客厅。

赵清澜跟着进了进去，心乱如麻，所有的事情都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一样，可能这礼部尚书是这唯一能解开这乱麻的人，但是面对真相他却有些退却，那真相，当真是那般吗？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当年他的家破人亡不是一场笑话吗？

“弟子赵清澜前来拜谒尚书大人，不知近些年来大人是否身体安康，一切安顺？”赵清澜听见脚步声，立刻上前前来拜见。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你找老夫也是有什么缘由吧？直说吧。”身居尚书一职，早就混成了人精，怎么会没看出来赵清澜有事相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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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还记得当年我进京赴考前您对我说的话吗？您说只要我有一定力量，就会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可惜我虽得了状元之位，却并不得皇上欢心，所以澜有自知之明，不上前讨要。但是如今我活着从岭南回来了，我不是那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新科状元了，所以，还万望大人与我言明真相。”

礼部尚书定定地盯着赵清澜的脸，看他脸上坚毅的神色不似作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是老夫当年承诺你的，当初就爽约了，总不能现在再爽约一次，不然让老夫的脸往哪里摆，不过你且听好了，我说完这件事后，你就要把我说的事烂在心里，等到你有本事报仇了，你在行动，不要逞匹夫之勇好吗？”

“小子知道。”赵清澜心中一阵激荡，他强自按耐下，面上波澜不惊。

礼部尚书捋了捋他修的整整齐齐的胡须，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想当年我与你父亲，当今丞相乃是同科进士，你父亲当年本是状元之才，但是金銮殿上被圣人称赞其摄人容貌，说其貌若昆仑玉，于是大笔一挥，从状元改为探花，由此可知这圣上尤好容貌殊丽之人，丞相当年因为脸上出了疹子，被圣上不喜，说了一句，此等面容骇人者怎么游街供百姓瞻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楚无好儿郎了，就这样，从前三甲踢了出去。我们当时都为此愤愤，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你父亲性情爽朗，待人赤诚，与之相处如沐春风，所以极得盛宠，官运亨通，但当年丞相却潦倒失意，落魄不已，你父亲与丞相本是同年同乡，自然是常常帮助丞相，防止他在官场上被人欺凌，却未曾想到养出了一只中山狼。”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复杂至极，“就这样，当初你的父亲外放到河东任职之时，也不忘提携丞相，动用关系把他也调任到了河东这富庶之地当一小官，没想到丞相反而借用你父亲的名义贪污受贿，搭上了太子的门路，当年那河东水灾一出，太子门人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们做的肮脏事按到了你父亲的头上，灭了你家满门，我当年来迟一步，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就知道暗暗收集证据，隐忍不发。不过天可怜见的，不知道你一个小娃娃是怎么活了下来，竟然还一路读书读了上来，我常常在心中哀伤不能护赵兄一丝血脉，但是幸好，他还有骨血存世。”

赵清澜听完了这话，只剩沉默。万万没想到，当年的真相就是如此一场儿戏，那些人到底把律法放在那里？那些人到底把百姓放在那里？只想着钻营苟且，本事不大心却够狠，害的他父亲还要为这些人担负骂名。

不行，既然他父亲为人清白，那他就一定要为父亲报了这仇，不然枉为人子。

他唰的抬起头看向尚书，行了一个大礼，道：“感谢大人为我解惑，澜在这里发誓，绝对不会不自量力，但是我也一定会为我父亲平冤昭反，刚刚听闻大人这些年收集了那些乱臣贼子的罪证，不知在关键时刻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你父亲是我的至交好友，我自然会在该帮的地方帮你一把，你无需担心这个问题。”尚书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澜在此谢过。”赵清澜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在澜看来，这一切的源头莫过于太子，若非太子目光短浅，贪吝阿堵之物，怎么造成手下争先献财与太子？”

“这是自然，近些年来朝堂上日益紧张也是出于此故，可惜圣上年老体弱，也颇为忌惮其他成年的皇子，就放任皇子争斗。”

“那我们应该下一剂重药了，正所谓不破不立罢了。”赵清澜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