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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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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去如抽丝,段槿煊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汤药喝了一剂又一剂,可始终不见痊愈。

所有人都为了她的病急得团团转,可段槿煊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品品茶,看看书,要么就在庭院里晒太阳,她许久没有上朝,大臣们递的折子也全都交给连君则去批,如若有什么大事,朝臣请见,她也会让连君则在屏风后一起听,听完让他给意见,有时她会斟酌,有时就直接按着他的想法去办。

这样也算乐得清闲,可她还是不见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病就像张御医所说,是心病,除了连君则,无人可医。但这全天下唯一可以医治她的人,她却永远也不会让他来医。

可以治愈她的那副药,那副名为“爱与谅解”的药,她明白,他不会给,她也不奢望他能给。

段槿煊拉回思绪,问向面前之人:“如何?”

张御医拱手相告:“回陛下,若您再这么咳下去,很有可能发展成……”

他抿起嘴,再难启口。

段槿煊笑笑,“发展成什么?”

“……肺痨。”

是绝症。

“是么。”她仿若不以为意,云淡风轻道,“那你告诉朕,朕还有多少时间?”

“陛下!”张御医惊恐万分。

她又笑,“无妨,你随便说说,朕随便听听。”

张御医面色凝重,重重叹气,“若要真的成了肺痨……”他一咬牙,狠心说了出来,“便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了……”

“你放屁!”

突然的一声厉喝把张御医吓了一跳,而段槿煊则是半分惊讶也无,只是淡淡地勾了唇角。

慕怀怒气冲冲地冲到张御医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说你到底会不会治病?!病都诊不明白就在这满嘴胡言欺骗病人,好端端的不死也要被你吓死!我还真不明白了就你这水平到底是怎么当上太医院院判的?!咳几下就是肺痨了?那我打个喷嚏还不马上就死了?!要我看啊你这等庸医就不配在宫里待着,哦不,就不配活着!反正活着也是祸害性命,我说你要是有那么点自知之明还是赶紧抱着你那罗里八嗦的药箱滚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张御医被他这倒豆子一般的数落和抨击给说傻了,登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段槿煊看着这两个人哭笑不得,她故作愠怒,呵斥道:“不得无礼!”

慕怀立马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跪了下来,那礼行得异常完美周到,“臣参见陛下!”

段槿煊强忍着笑意,淡淡道:“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朕从出生之日起就一直是张御医在旁照料,朕对他都要礼让三分,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对张御医如此放肆的?”

“陛下恕罪!臣知错了!”慕怀赶紧求饶。

“既然知错就给张御医赔个不是,朕就不再追究你的无礼之罪。”

“我不!”慕怀立马挺直了腰杆,义正言辞,“我没说错,他就是庸医!他就是诊错了!”

段槿煊眸光一凛,沉声道:“放肆!”

慕怀一瞬噤声,不服气地撅起嘴来。

段槿煊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黑狮那件事之后他记住了教训、有所收敛,可没想到竟还是如此的冥顽不化不知悔改,当真是本性难移。

她今天是一定要让他给张御医赔不是,厉声道:“朕命你马上给张御医道歉!”

“我就不!”慕怀死活不肯。

段槿煊猛地抓起一个茶盏就往地上砸去,“道歉!”

“陛下!”宇谦急忙去拦住她,也不顾什么主仆之别,扭头就冲慕怀大喊道,“选才!你是见不得陛下好是不是?!”

“我没有!是陛下有眼无珠!竟然轻信一个庸医的话!我实话实说而已!陛下竟还要我去给这庸医道歉,凭什么?!我就不道歉!”慕怀吼得面红耳赤,说什么都不道歉。

张御医被那声脆响惊醒,见段槿煊满面怒容、浑身颤抖,他立马慌了,赶紧去拉慕怀,“选才您快别说了!陛下经不得这样的刺激啊!”

“你别碰我!”慕怀嫌弃地狠狠一甩,张御医被他猛地甩到了地上,慕怀却不依不饶,继续骂他,“你这老儿还懂不懂规矩了?!你也不睁开你那两个窟窿好好看看我是谁?!竟然敢碰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你给朕住嘴!”段槿煊气急,作势就要打他,宇谦哪里敢放手,死命地拦着她,“陛下您消消气,您还病着呢,您千万不能冲动啊陛下!”

“放手!你给朕放手!朕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段槿煊怒吼着,又掐又抓,宇谦的的后背瞬间火辣一片,却依旧死死地扣住她的腰。

“陛下您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这不要脸的庸医道歉的!我好歹遍读天下医书,您不相信我就算了,竟要相信这胡说八道的老头子?!我对您简直是太失望了!太失望了!就您这样的被他医死都还要帮人家数诊金呢!他要是再这么给您治下去,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槿煊已是被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伸长着胳膊指着他,浑身剧烈颤抖。

宇谦又气又急,他嘶吼着,目眦欲裂,“别说了!别再说了!你真的要把陛下气死才算完吗?!”

突闻一声剧咳,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他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哆哆嗦嗦地抬头去看,牙齿打着颤,话都说不清楚,“陛,陛下,您,您怎么了……陛下,您,您别,您别吓我啊陛下……陛下——!”

面前的人昏了过去。

慕怀一个箭步上去接住了她,费力地抱到床上,捋起她的袖子仔细地诊着。

半晌,他松了一大口气,一拍大腿跳起来,轻快地拍拍呆傻在一旁的宇谦,而后又一脸嫌弃地瞅着他,“我说宇大总管,你还是赶紧去洗洗脸吧,和死不瞑目似的,吓人!”

宇谦眨眨眼,一头扎进床幔里,“陛下!”

“行了行了别喊了,耳朵都要被你给喊聋了。”慕怀皱着眉头去捂耳朵。

宇谦猛地冲到他面前抓住他,满脸鲜血,那样子别提多恐怖了,“陛下到底怎么了?!你真的要把她气死吗?!”

“我说你能不能搞搞清楚状况再来指责我啊?”慕怀扒拉下他的手,嘴角一扯,“哎呀行了,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刚才是故意气陛下的,就是为了让她把那积在肺里的血痰给咳出来,肺气通了,血液通畅了,陛下也就好了。”

“你说什么?”宇谦眼睛瞬间发亮,“陛下好了?你是说真的吗?陛下真的好了?!”

“我骗你干嘛呀!”慕怀翻了个白眼,“陛下对我有恩,我要是把她给气死那我也太混蛋了吧?”

张御医此时也诊了诊段槿煊的脉,而后无比震惊,忙跑到慕怀跟前,“选才,您是怎么做到的?!陛下当真无碍了!”

“废话!”慕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说你是庸医你还不信,我前几天来看陛下的时候悄悄探过脉了,是风寒郁而化热,陛下是肺热,是肺热!不是什么肺痨!你非要把陛下往死里治是不是!”

“微臣惶恐!”张御医急忙跪了下去,又想起段槿煊生病时的一系列症状,不免疑惑道,“可是微臣为何诊的是肺痨呢……”

“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慕怀旋身到椅子上坐下,二郎腿翘得老高,“陛下是被多种病症一起作用给拖垮的,风寒、肺热,最重要的还有肝火犯肺,凝成血痰积压在肺内,造成反复的炎症,而你开的药都是按风寒开的,并没有涉及到消肝火,那些血痰根本就消不了,咳也咳不出来,恶性循坏,所以就造成了肺痨的假象,于是你就以为是肺痨,还说了那么骇人听闻的话给陛下听,本来没什么事,可要是我不来陛下早晚被你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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