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2）

“要是假的，我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吃啊。”

另一边的休息室，孙小淳两腿缩在凳子上玩手机，她脸上挂着应急面膜，让来串门的陈琪给她一小块一小块地塞苹果。

陈琪看休息室没人，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儿怎麽只有你啊，曲慕陶呢，他不是来了？”

孙小淳张望一圈：“出去了吧，之前还在呢。”

“他和姜先生一起来的？”

“嗯，牵着手进来的，”说着，她看陈琪一眼，“你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吗，还问这个，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不喜欢了，但到底还是朋友啊。他们这麽大摇大摆进来，就不怕别人背地里议论？”

“我就随便说了一句牵手，你还真信啊。”

“你骗我啊。”

“放心了，姜先生呢，你瞧他那性格，虽然我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怎麽看都不会是大庭广众和人牵手的类型啊。至于曲慕陶，你还不了解他？”

陈琪心说自己不久前还见过他俩牵手呢，嘴里却道：“也是……那你呢，恢复得还好吧？”

“挺好啊，我是谁啊，无所谓了。”

曲慕陶进门时，手里提着两袋咖啡，他和陈琪对视一眼：“刚好你在，这些拿到隔壁吧，我多买了几杯，给杨杨他们。”

“给他们干嘛，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

曲慕陶没听清，但不太在意，拆了纸盒，孙小淳掀掉面膜凑上来：“你先生呢，没跟你一块儿？”

“在和萧老师聊天。”

“他们认识啊？”

“嗯，有些关系，”他不愿和旁人分享有关姜由的事，提起纸盒，递给陈琪，“如果不够再到这来拿，待会儿还有几杯。”

陈琪耸肩：“谢了。”

等姜由和萧裕桥并肩走进休息室，屋里已多了许多人。曲慕陶正在上妆，发现镜子里的萧裕桥，忙要起身打招呼，却被一按，萧裕桥朝镜子笑：“没事儿，你做你的，我还有事，过来打声招呼就走。”

“老师不再留一会儿？”

“之前两场我都在，你们都熟悉了，我也派不上用场了，”萧裕桥气质温润，单看外表谈吐不像演员，反倒像文人，他笑道，“就祝你们演出成功吧。”

“谢谢老师。”

萧裕桥转头对姜由说：“走吧，送我一程。”

姜由这一去，再回来，演出快开始了，廊道内时不时传来喊声：我们A角儿呢？角儿呢？他不确定曲慕陶是否还在休息室，敲了一下门，有人打开，是曲慕陶。

他装扮尽数完成，由曲慕陶变成了路尧，弯起眼睛笑却还是姜由熟悉的神情。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祝演出顺利，脸忽然被捧住，眼前男孩踮了踮脚，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Lucky Kiss，祝我演出顺利。”曲慕陶说。

演出开始了，休息室留下两三个人，过后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最终只剩姜由一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依稀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音效。

他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发黏，大概是沾了曲慕陶的口红，触感却像和了胶水，把嘴黏上了。

他出着神，不防有人闯进门来，见他也是一愣：“喔，姜先生你在啊。诶刚好，能请您帮个忙吗？是这样，我们这儿缺一张工作证，剧团人我也找不见，我记得慕陶有一张，您能帮我找找吗？”

“可是我不知道什麽工作证。”

“他应该放在包里，我们不好翻人家的包，就麻烦您帮忙找一下。”

姜由想说他也没有理由偷翻别人的东西，对方却一口咬定，不留后路：“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之间……没什麽大不了的，想当初我们班，三分之二的人都对男人感兴趣呢，见多不怪了。就一张工作证，到时我在和慕陶说，这样行吗？”

姜由思考一会儿，见这人满头大汗，真是急得不得了的模样，还是答应了。他依着曲慕陶平日收放东西的次序，最后翻到夹层，手往里伸去，摸到一样冰凉凉的物件。

他一怔，摸出来展在掌心，疑惑顿生。

“怎麽了，翻到了？”

“嗯。”工作证恰好也在夹层里，姜由递给那人，得了个又哭又笑的表情。

“多谢多谢，真是太谢谢了，您可真是救我一命。那我下次再谢您，我得走了，真谢谢啊。”

姜由望着人跑远，尔后抬手到眼前，翻过那物件，果真在底部找到了熟悉的印记——这是印着他名字的打火机，旁人不可能有。他原以为它早丢了，是那回曲慕陶带他去城东山上，回来路上掉的。

可是既然都丢了，又为什麽会在曲慕陶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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