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姜虞，慎）（2/2）

他们一人一间浴室，各自洗完后躺到床上，虞伽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要睡着，蓦地感到颈间一凉，睁眼看见姜由抱着医药箱，手持镊子棉球，在给伤口消毒。

消完毒，姜由整理医药箱，翻身下床，踩上拖鞋又不动了，虞伽从背后抱住他的肩背，吻了吻他裸露的后背，闭着眼睛含糊道：“睡吧，我很累了。”

姜由僵坐许久，最终把医药箱放在脚边，躺回被子里。

卧室熄了大灯，姜由仰面躺着，两手怪异地贴着裤缝。虞伽侧身朝他那面睡着，沉默一分钟后隐隐叹息一声，敞开怀抱说：“过来，让我抱抱你。”

姜由喉头滑动，手肘被虞伽拉住。

这晚他们相拥入眠。

第二天，虞伽难得睡了懒觉，醒时姜由正靠在床头抽烟，他光着上半身，咳嗽时颈间会出现狰狞的筋脉。

“感冒了？”

姜由闷咳着灭掉烟：“没有。”

虞伽手覆额头，粗糙地试了试：“好像是有点，我去拿体温计。”

“不用，我吃过药了。”

“那你刚才说没有？”

姜由不做声，取了第二支，刚想起昨晚丢了常用的打火机，虞伽就从他嘴唇里取走那支烟，又顺手拿走一整盒：“不许再抽了。吃饭没有？不然出去吃？”

“不吃了，”姜由说，“要去许越那儿。”

许越乐队的歌是提前完成的，改过一版，又因为姜成岩的事，许越主动提出往后挪几天，今天是约好的截止日期。

虞伽喝着凉白开说：“晚上事务所同事结婚，你早点回来。”

“和我有什麽关系。”

又是这句话，虞伽有些烦躁，但他自认为因为昨晚那一炮，两人算是解除了冷战警报，耐着性子说：“是老张，你认识的，我大学室友。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和我一起去，行吗？”

姜由抿着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今天似乎赶上许越给乐队安排合作，工作室闹声冲天，几个年轻人见到姜由，乒铃乓啷地又是捶鼓又是拨电吉他，加上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叫声，姜由耳膜刺痛，受不了地捂住耳朵。

是许越解救他，电线一拔，全场寂静，唯独架子鼓前面的女孩儿还在摇头晃脑，察觉不对猛然一停，嘴巴比大脑快，骂了句操。

许越警告地伸指示意乐队队长，然后带姜由进屋，坐定后低骂这群人不服管教，也就休息室能勉强安静一会儿。

照例交接歌，许越谢他自个儿跑一趟，两版后满意了：“一看就是你的词……连韵脚也是常用的几个。”

不是多喜欢的作品，姜由一般做在及格线以上，七十七十五左右，放给普通听众则是八十的水平，不过不会拿出来比较罢了。

“郑易杰的车被泼油漆的事，你知道吗？”许越说，“其实我也白问，郑易杰都跟我说了，昨天晚上他和你在酒吧碰上，你身边还有个男孩儿……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你做不出这种事情，我就好奇，你带的那个人是谁啊？情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