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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没娶到媳妇儿的第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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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伤的太重,清鹿没办法去找莫里大娘,今年的祭礼用刺绣这事儿只能作罢。但是张骞给清鹿的那张布上的纹样,却让清鹿的心颤了又颤。

泽兰,花为紫粉色,偏粉多一些,细细密密的小花带着须,组成一朵半球形的大花。花茎紫红色,叶片为长椭圆形,顶端渐尖。整株花看起来,温柔而娇美。

在清鹿的记忆里,它的名字叫做兰草。母妃说,这就是《诗经》、《楚辞》里的兰草。

这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花纹。她的衣袖上,常常绣着这花。

天知道清鹿看见兰草花纹时有多开心,恨只恨自己一身的伤,不能在祭日之前学会绣它。

本来这事儿也只有清鹿和杜衡知道,可是杜衡不忍清鹿难过,便在去北城给瑾之他们送东西时,多问了一句。她觉得,张骞以前做过那么多小玩意儿,说不准也做过这兰草。

瑾之说没有,杜衡就死心了,再没记起这件事。

哪知过了些时日,杜衡再去北城时,瑾之便交给了杜衡一株木刻的兰草。虽然没有颜色,形状却栩栩如生,精致的让杜衡惊叹。

杜衡对清鹿说:“宋瑾之说,那日张骞专门嘱咐他带了一块好木材,刻了好几天才刻出来呢!您看,连根都做的这么细致,啧啧。”

清鹿左手小心翼翼的捏着这株木兰草的花杆,用右手食指轻轻戳一戳它从花杆底部延展出来的尖尖的根,笑的温柔极了。

见她开心,杜衡也跟着心情好,打趣到:“若是让明齐居次看见您这表情,肯定以为您着了邪。”

清鹿懒得理她,忙着用手戳戳这儿,戳戳那儿。过了好久才搭理她了一句:“她又不是我喜欢的人。”

杜衡“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日,刚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雪从黎明时分开始下,甫一落下,便是来势迅猛。

一刻不停的下到午后,帐外积雪已经可以没过小腿。杜衡上午去了北城没顾得上,这会儿便带着人去铲雪扫路,干完活回来,清鹿才将将把花收起来。

“您不会只看花看了大半个时辰吧?”

“嗯,对呀。”清鹿毫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问题。

“……”行吧,您乐意就行。杜衡热了杯牛奶,给清鹿端过来。

清鹿的伤已经结痂了,幸亏是冬日,伤口容易愈合。现在她已经可以走一走路,在桌前坐一会儿了。

匈奴人的穹庐可谓是百宝箱一般的存在,里面放了至少两张床不提,桌椅、碗筷、珍奇、打猎用具等等你生活里需要的东西,基本都放在这一个帐里。

穹庐内有着吃饭睡觉娱乐的分区,此刻清鹿就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些刀具和动物骨头。

清鹿站起身,走到一个檀木制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找她想要的东西。柜子里,竟然满满当当装着卷起来的竹简。

要知道,匈奴是没有文字的。他们所有的制度,都全靠口耳相传的记忆来保存。多年来,形成了一套不需要文字的系统化的等级制度来管理国家,甚至连律法,都是可以说是几百年来约定俗成的习惯而已。

竹子、木头,在匈奴除了建造房屋器具和烧柴,没别的用处,更别说有制作成形的竹简。

清鹿从中挑挑拣拣了两卷拿出来,同时,杜衡就像是已经做惯了这件事一样,不需要清鹿说,就从另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笔墨。

杜衡好奇:“王妃祭礼用的书不是已经抄完了么,您这是要写什么?”

清鹿笑着翻看竹简,道:“写给张骞的。”

顿了顿,她突然问:“对了,你这次去北城,瑾之可有说,张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马上就要入冬了,监牢里冷成那样,张骞要怎么熬?

杜衡撇撇嘴,道:“我问了,他说还得一段时间。再问,他就不肯说了。”

疑惑的皱了皱眉,清鹿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她将手中两卷《楚辞》放进柜子,拿出一卷《孟子》。

清鹿走向书桌,将空白竹简展开,想了想,提笔写下一句:“鱼,我所欲也。”竟用的是汉文。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笔锋不够有劲力,字的骨架却已初成。这些字,她写的熟练。

清鹿本想就着那朵泽兰,回他一卷《楚辞》,但又觉得,此时此刻,他未必有闲情逸趣读靡靡之文。

母妃和杜衡的母亲相继去世,十一岁以后,便没有人能再教清鹿读书写字了。学识所囿,纵《楚辞》自有深意,清鹿却不大能体会。但《孟子》中这一篇的意思,她是大致懂得。

站着写字需要的力气大,清鹿背部隐隐作痛,但她没有停顿,接着写: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

……

那日单于帐前隐约听君一席话,得以窥见君心中志向半分。虽生不为同族,亦感佩君之节义。清鹿不知君思虑几深,只愿君保全节义时,能撑过此劫难。

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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