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语(2/2)
看样子,雨季还是信任科学伦理的,斐斐不想多说,鄢择的“抗药性”难道还是无中生有?只能等以后证明给她看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问清楚呢?”斐斐转移了话题,“我想帮他,所以必须弄清楚他的心结。”
“……”雨季无语地直起腰。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简直在浪费我时间。结果走到门口,雨季又忍不住顿住脚步,说道:“他已经很信任你了,只要有气氛合适,你问他他会告诉你的。”
真的吗?
斐斐半懂不懂地记下了这句话。那就静静等待时机到来吧,她想。
等通知的时间总是太无聊,斐斐便跑去找鄢择下棋,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卢灯乐呵呵地跑来围观,被雨季拎着耳朵揪去工作。
“上什么班,让我去玩!”卢灯一路哀嚎,雨季脸面都被他丢尽了,气得把他塞进通讯室“咔哒”一声锁上门。
“他们俩怎么成搭档的……”斐斐输了一局,心情倒没受影响,对鄢择的棋艺很服气。
“我听说过一点,”鄢择收拾棋子,悠悠道,“安全部有自主设计的测试,他们好像是测试结果匹配上的,但准不准只有自己知道了。”
斐斐没怎么见过这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组合,理解不来,也就随它去了。她们家是不存在如此吵闹的景象的。
不知道鄢择家是什么样的?斐斐看着他拾起一颗颗棋子,动作熟练而优雅,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应该是受过很好教育的。说不准有爷爷奶奶带着教下棋。父母呢?大概都是有文化又很开明的那种吧……
不对不对!越想越歪了。斐斐发觉思维不受控,连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不正常啊,”她在心里自言自语道,“你想帮他就帮他,管人家父母什么人啊?又不是喜欢他……”
“诶!!????”
之前的一幕幕反复在眼前重演,斐斐忍不住叫出了声。鄢择摆好棋子,闻声抬起头:“怎么了?哪一步下错了吗?”
“没……没有……”
斐斐短暂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这样窘迫害羞。她终于在青春期过半时无师自通,领会到了人人都要经历的思慕之情……
“我!我先出去了!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哈哈哈哈……”斐斐几乎开始胡言乱语,连跑带窜地逃走了。
心脏跳得好快……斐斐靠在墙上喘着气,又用手背贴了贴脸。
脸也好烫!啊啊啊……
好奇怪啊……斐斐贴着墙滑了下去,抱着双腿把自己的脸埋了起来。我……怎么变成会这样呢……?
“嘿,小鸵鸟,”卢灯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斐斐一跳,“有消息了,安全部那边不同意……咦,你这是怎么啦?受欺负了?”
斐斐把脸憋红了不说,眼泪都冒出来了,看着活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可怜。卢灯正东看西看,试图寻找原因,斐斐自己站了起来,低着头说:“卢灯哥,我没事。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事?你看着也不像啊……”卢灯摸不着头脑,奇怪地打量着小姑娘。
“真的没事。”斐斐抹掉泪花,心底赧然。因为这种事反应那么大,也太孩子气了,要是被鄢择看出来可不妙。
“哦……我要跟你说的是,布莱恩那个提案没通过,安全部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万一你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们大概要被其他部门联合批/斗吧。”
“我知道了。”斐斐听到这事,也没变得有多消沉。办法再想就是了,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警局对抓捕人员的审讯还没完全结束呢,说不定能有其他接触凯拉的方法。
吃过中饭不久,斐斐就和雨季一起又去找审讯组了,本以为会再花上许多天寻找线索,午后一时,雨季便接到了最新的通知。
“情况有变,我们要重新考虑布莱恩的提案了。”
“为什么?怎么回事?”众人皆吃惊道。
“今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雨季迟缓而沉重地说道,“……送进‘铁钩’里的同志,牺牲了。”
“什么?不是万无一失吗?”
“前几天通信都还说一切顺利……”在场的有不少认识那名警官,根本不敢相信。能被选上执行最危险、最苦难的任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死了,”雨季痛苦地说道,同时把现场照片调了出来,“四肢都穿了铁丝,被吊在晾衣杆上。赤身裸体,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针孔。”
“这是挑衅,凯拉在向管委会示威。她是在告诉我们,这种手段永远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