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无前（2/2）

“可供选择的事项大概有：继续接受教育、适应镜影城生活进行工作、配合参加生物学医学研究、接受特殊保护。当然，斐斐小姐有意见请大胆提出。”

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到斐斐身上，足有千斤重。

少女看也不看旁人，站起身昂然道：“我要协助调查铁钩组织，找到消息泄露的源头，和鄢择一起回到故乡的人世间。”

一石激起千层浪，笑着等下文的顿时不笑了，面无表情混时间的瞬间张大了嘴。有的像雨季那样皱紧眉头，明显不赞成；有的像卢灯那样沉默不语，不知思忖着什么。斐斐对这种状况已有心理准备，只是心跳不免快了些：她唯独不敢去看鄢择的脸。

假想一下，老师上课提问，问的是你，明明不关别人的事，你硬把人家提出来接受考验，除非两人关系特别好或是提前打过招呼，否则总会有些尴尬。斐斐现在就不敢往左侧一侧身子，她甚至能心无芥蒂地直视雨季双眼——奇怪了，雨季上方怎么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凝神细看，那人影清晰起来，竟还相当眼熟。

灰白的发，霉变橘皮似的脸，还有蛛网般的五指……这不是那个神秘消失的老婆婆吗？！

斐斐真想喊出声。可是这里人太多了，她只要叫出来，老婆婆一准又要消失。正屏息凝神想着办法，老婆婆睁开眼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斐斐再一眨眼，老婆婆又不见了。

“这个……斐斐小姐啊，”政治家打破了平静，为难道，“你想回去，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会关心铁钩的事呢？犯罪团伙自然有警方去调查，你一个小姑娘，参与到这种事情里会非常危险……”

“是啊！你是活人，挨上小伤就会吃大亏，可要想好了！”

“灵魂的政务不应该由你来参与。”

“安全第一，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全世界负责。”

嗡嗡的反对声吵得斐斐脑袋疼。想起鄢择，想起那个老婆婆，她的心中充满了勇气。

就算你们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也会坚持下去！

“首先，我受到攻击都是因为消息泄露。目前还没能找到泄露源头，我没法百分百信任各位，对不起。”

斐斐鞠了个躬，继续说：“其次，铁钩与泄露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追查他们不过为了安全和寻找幕后黑手。”

“我想回家的心情您们说了，可以理解，我个人也认为在镜影城生活不是长久之道，只有寻找回去的方法才能回归正常生活。并且，我知道《镜影城人类宪章》规定两界独立共存，不可以研究灵魂前往人世的方法，如果我自己来，那就不会影响大家的立场，鄢择也能摆脱现在的状况。”

谁也没料到斐斐会如此毫不胆怯，直白地说明自己的想法，一时之间人们转为窃窃私语，谈论着她意见的合理性。

“确实有点意思……”

“可上次开会说的不就……”

“那研究不搞了？科学院那边都准备好了……”

不一会，就有人举手要求发言，政治家对他点点头，他便站起来向四周欠了欠身。

“各位同志好，我是镜影城科学院的脑科学代表。”中年人咳嗽两声，对斐斐露出一个看似友好的微笑。

“众所周知，脑科学是探索人类自身秘密的科学，我们得悉斐斐小姐的出现后十分激动，因为我们终于有了进行对比实验的重要机会……我们并非试图发现两界的通道，单纯只是想请斐斐小姐协助我们做一两个小实验，发现灵魂与肉体的不同，为何我们会互相无法触碰……这对于全人类都是相当重要的，研究结果甚至会影响世界历史……”

听了第一句，斐斐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在座的人们也纷纷露出厌弃的表情，显然已经无动于衷。坐在那科学家旁边的将军忍不住了，拦住他道：“袁老师，你没听见小姑娘心思在哪吗？别白费功夫了。”

那袁姓科学家愣了愣，随即“哼”了一声，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坐下了。内容斐斐没听见，但雨季大概是听着了，当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让他彻底闭了嘴。斐斐瞧见雨季凶外人，不由得一乐，雨季再转过头来时就又对她笑了。

会议又进行了一段时间，没人能针对斐斐提出更好的意见，主持的政治家一看没办法，也就算了，同意斐斐自己寻找返回方法，参与铁钩的调查。同时，管委会内部的清查也会加紧，让所有人陷入被动的泄露者必将革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