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2/2)
先想了想老爹可能联系的人,首先想到的是学校,除此以外只有另一种可能,不过为什么老爹知道我的号码,没人知道才对。对了,以前在学生档案填过号码。
最后考虑到两种可能,一是老爹找到学校翻出学生档案,二是盘查过我身边的人。
我需要认真排查,首先从记忆中查询资料,我开始认真排查,搜索模糊的记忆。
我的社交圈很小,住院前每天和我打招呼只有甄美,她身负上学期间每天喊我起床的光荣使命,无论是赖床逃课还是混水摸鱼,每次都是她先发现我。
“早,雨一今天起床好早。”
“如果你不叫我起床,我会尽可能赖床的。”
“不行,叔叔会生气的。”
“稍微放水没关系的。”
“不行,每次放水你都在摸鱼。”
“请给我自由发挥的空间,作为您的同伴我的压力山大。”
“雨一在新学校不顺利吗!”
“嗯,诸多不顺。伙食差,操场小,班主任又丑。”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你的班主任听见会伤心的。”
“好吧,我纠正一下。除了班主任长的丑点新的校园生活很美满哒!”
“你对班主任的脸有很深的怨念啊。”
“借用班主任的一句话,‘您懂个锤子’”
“好啦,认真点,我从这边走了。”
“嗯,晚上见。”
初中后我们就读于不同的学校,所以我们需要分开走。
我挥挥手,然后看向许久未见的窗外的天空,天空是一片片棉花糖色的云彩。
最终结论,知道手机号码的也只可能是她了。
我穿上风衣外出,自从住院我便养成了习惯,如果一直呆在死气沉沉的医院我真的会死掉。虽然是外出,不过地点永远选在固定的几个地方,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老爹可能最先找甄美,我需要去见她一面,但在那之前先吃点东西。
因为时间还早,我来到附近的拉面馆吃了一碗面和一点水饺,不务正业的拉面馆居然还有水饺,算了,真好吃。
时间还很充裕,但我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因此我早早的来到她的学校等待放学,一直守在门口一定可以见到她。
今天的气温低了很多,呼出的气体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水雾,风也是干冷干冷的。我靠在墙壁蹲下身子避风,把脖子缩成一团。因为无聊盯着正对着自己的大理石墙壁上的纹路,观察着纹路的排列顺序,首先盯住一条纹路,顺着纹路计算线路长度。累了休息一会儿,接着继续计算,横、竖都要算上去。
最后的计算结果应该没多大毛病。如果我说一支圆珠笔可以写10万以上汉字,很多人不会信,同样的,我说一块大理石上的纹路长度大概上万米,也不会有人信很正常。反正这是我的计算结果。
天已经黑了,最后一小时的等待格外漫长,我闭上眼睛调整状态,思考接下来如何打招呼。
最后的放学铃声打响,并没有学生,我早该注意到学校没人。因为一直呆在医院而算错了时间,今天是休息日,学生都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避寒吧。
要是手机还在就好了,可以直接打电话。我记性差,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住,但是想忘记的东西反而记得格外清楚。
准备离开却迈不开腿,因为蹲的太久腿麻了,两腿恢复知觉的过程中我只能继续蹲在地上,哇,手也冻僵了。
失去目标的我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家成双成对,而我形单影只。好在成对人很多,独自一人的我并不明显,也许路人还以为我这是在等人,想到这突然放松了。哈哈,实在是可笑的自我暗示,也许在路人眼里还以为我在等人呐。
因为这点心理安慰反而不再悲伤,我难得的挺起胸来走在街上,应该是说可笑还是可怜呐,反正无所谓了,这是所谓的底层人民的自尊心。
自尊心这种东西真的很可笑,我在学校混的也就那样,但我觉得大家都是一副德行一张嘴脸,每个人之所以不同只是佩戴的面具不一样罢了,如果有两张相同的脸一定是这两个人都忘记戴面具。我是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
我在人群中穿梭,身边的人戴着千奇百怪的面具,而且相似面具的共通点是互相吸引,相似的面具会产生共鸣。
找到了一只同我相似的面具,那张相似的面具看了我一眼避开目光,我也几乎在同一瞬间避开它的目光。因为相似所以更容易被看穿,所以也更容易害怕,这种感觉是相互的。
我把衣领拉的老高老高,然后把手装进牛仔裤布兜,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后匆匆离开。
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今天并没有烟花,但空气隐隐约约有一点硫磺的味道,新年来临之际的味道一向如此。12月的气温,1月的空气,2月的味道,元旦就是这种感觉。
最后我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