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露兹的眼皮颤了颤，她知道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场景，是九头蛇的实验基地。

她曾在一次解救行动中亲眼目睹过九头蛇的实验室是怎么给冬日战士实验体洗脑的。迷茫的士兵失去了所有记忆，任人摆布，他被摁在铁椅子上，手臂、脚踝等等部位都用钢铁的环固定住，巨大的洗脑罩子就冒着蒸汽被强行压在了他的头顶。实验人员将口.环粗暴地塞进士兵的嘴里，让他咬着防止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启动洗脑装置开关。

凄惨的叫声就从士兵紧咬的牙关间传出来了。

露兹没看完就忍不住从通风管道口蹦了出来，她赤红的双眼隐藏在面具下，双手间迸发出她从未使用过的力量——

“露兹？可以开始了吗露兹？”科琳小声叫她。

露兹睁开眼，眼眶红了一圈，她站起来，低声说：“我准备好了。”

科琳从旁边化妆台上随手拿起一根化妆刷递给她：“你把这个当作匕首吧。”

露兹深吸一口气，抓紧化妆刷，然后恶狠狠地瞪向蒂姆。

蒂姆也迅速进入主教的角色，他从剧本中抬起头来，仿佛是午后正在办公室休息读书的主教：“艾莉？你来干什么？”

“……”

露兹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逼近。

“你干什么？艾莉！艾莉！停下来，说话！”蒂姆的语气逐渐慌乱起来。

“说话？”露兹亮出手中的化妆刷，她扯动一边的嘴角，她美丽的脸此刻却无比狰狞，“您还要我说些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说的呢？”

蒂姆的脸部肌肉在微微抽搐：“你，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哦，说起来，我的确遇到一件难事了呢。”这时候，艾莉天真烂漫的笑容又出现在她的脸上，她保持着这样天真烂漫的笑容，双目充血，猛地扎下手中的化妆刷：“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死！！！”

化妆刷扎到了蒂姆的胸口，他像模像样地惨叫一声，然后露兹狠狠地将化妆刷拔出，准备捅第二刀。蒂姆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试图逃跑。露兹向前走了一大步，一把就抓住了蒂姆的外套，将他拽了回来，再次一刷子捅在他的背上。

这下蒂姆再也走不动了。他慢慢倒地，露兹就站在他身后，发了狂一样地一刷子一刷子捅下去，嘴中还在模仿主教过去高声的祝祷——

“忏悔吧！忏悔吧！魔鬼在你的身上！让他们滚出去！滚出去！上帝保佑你！上帝保佑你！”

直到捅了12下，露兹也气喘吁吁地收手，她将蒂姆翻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然后向蒂姆的脸伸出手，大拇指轻轻拂过他的眼睛。

“你就是用这双眼睛，看着我是如何被你的好男孩们侵.犯的吧。”露兹喃喃，“那我现在，就把这双罪恶的眼睛挖出去。”

她拿着化妆刷，下手在蒂姆眼皮上扫了两下，然后扔掉化妆刷，站了起来，冷冷地俯视着这具尸体。

“祝你忌日快乐，主教。”

……

科琳鼓起掌，蒂姆笑着站起来，露兹很不好意思地拉了他一把。

“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情绪爆发很到位，台词也很到位。”科琳评价，“你在进步，露兹。”

“你在这个年龄的演员里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蒂姆拍拍身后的灰，“我期待你的未来。”

露兹笑了，然后把化妆刷捡起来：“我觉得体验派真的很有趣。”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揣摩角色的。”科琳感慨，“不过，我冒昧问一句，你刚才在酝酿情绪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怎么反应那么激烈？”

露兹一愣，科琳赶紧补充：“不想说也可以。”

“嗯……”露兹没有拒绝，但是她只是说了一半实话，“我哥哥以前被人欺负过。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他是怎么被欺负，但是我见到过欺负他的人又是怎么对待别人的。所以，我就……”

“你就情难自已了是吗？”蒂姆点点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露兹笑了笑，“我把那群人揍了一顿。”

还揍死了。

科琳&蒂姆：……怎么觉得这孩子说的话杀气腾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