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凡界】水路（1/2）

寒百川悬河横贯天界，直至天界与荒芜之地临界处下流到人界百川入江湖河海，也是天界通往凡界的关口。广寒殿坐落在此处寒百川悬河之下，是座冰殿。里面的主位是人界修来的负责挂月的常玉仙君，人称月宫仙。广寒殿旁立着棵天界唯二之一的凌冰树，足有风神殿那棵两倍大，月色下莹莹星点如同飘雪。凌冰树下一张小桌四个蒲团，桌上搁着半杯冒热气的青茶。

“今早才过一阵风，就把无言兄吹来了。”广寒殿走出一白衣银发的青年人便是前面说的月宫仙常玉，只见他两手各拎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被拎着后脖十分老实。

“今日什么日子？你竟然要宰兔子。”怨无言故作惊叹打趣，平日里月宫仙可是最宝贝他这些兔子，别说拎着就算抱着都唯恐在怀里摔下来，“这是打算炖一锅？”

“什么宰兔子，这两个贪玩的咬架，我才去扯开。”月宫仙将这两只兔子放回地面，数落道，“听到没有，再咬架无言仙君可就把你俩炖成一锅。”

两只兔子化作两个雪团似得少年，一同扑到月宫仙身后，半藏半露看着怨无言，虽然身体在瑟瑟打颤，却还是露头瞪着他。

“别听你家仙君吓唬你们，若依我才不会把你俩炖成一锅。”怨无言摆手，“应当是一只清蒸一只红烧。”

两只兔子虽然窝里横，可一见外人吓得不行，这下更怕了，紧拽着月宫仙的衣裳不松手。月宫仙拍拍两人肩膀以做安抚，又命道：“沏茶去。”

两个少年一溜烟跑进殿里再没出来，端茶来的是个年纪比那两个大些的兔仙少年，是广寒殿里为数不多有名字的兔仙，叫做赤瞳。其实这里大多数兔子都是红眼睛的，偏他那双生的红玛瑙似的，镶在玉琢娃娃脸上，格外讨喜。

赤瞳将新茶换上桌，对着怨无言点头一笑退了下去。待他走远，怨无言道：“你说你这已经够冷清了，他们一个个又不能说话。何不趁下月天帝寿辰请旨解了他们的舌封？”

很久以前广寒殿只有一对仙兔的时候，他们都是能说话的，并且十分的爱说话，只因有次天神来了广寒殿，两只兔子窝在门口嚼舌别家仙门被天神听到，天神当即下了口舌封，并对月宫仙说：“这畜生话太多，将来会误了你。”从此广寒殿生出的兔子一个也不能再出声。

“仙不同于神，彼此间有血缘牵绊，各自有背景靠山，我一个小仙又没有多深的道行，既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出了事也不能护他们周全，还不如就这样封着，省的再闯出祸来。”月宫仙无奈自嘲，他原本是最初随天神修炼的第一辈仙，因封印四海巨兽险失仙骨，重新修炼早已赶不上同辈的神仙，只能广寒殿做个挂月的差事。

月宫仙突然想起什么，随口提道：“听说你近来得了个又闲又肥的差事，怎么舍了散仙的逍遥了？”

怨无言摇头，“这做散仙辛辛苦苦修炼，哪比得过天界神仙摆庙堂领俸禄，躺着也能收功德来的轻松？”

“造册使也能设庙立祠？”月宫仙呛了口茶，忍不住发笑，“究竟谁忽悠你这个差事？”

“紫微星啊。”怨无言一挑眉，言语中有些戏谑，“他可说着差事好得很，天界唯有我一个四品造册使，别的造册使至高六品，见我那都是要行礼的。”

“紫微星那张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虽在明阳宫，却直属天宫命格司，每隔二十年要向命格司述职一次，那里可有的是比你品级高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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