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中（2/2）
“沈大夫几点了？”许天欢问身旁的人。
“差五分7点。”
许天欢从书包里翻出钱包，把现金都递给了番薯：“你先去医院，这几天要是他们再找你麻烦就打我电话。”
番薯没接钱：“天哥……这钱我不能要，我现在已经没跟着你了。”
“别废话，”许天欢把钱塞到他脏兮兮的手里，“你没跟着我了我们还是兄弟，有什么事儿必须给我打电话。”
番薯看着手里的一沓钱苦涩地笑了：“天哥，你知道徐强吗？就是原先虎哥上面的人……他被抓了，下面的人全乱套了，莘城现在已经没规矩了。”
许天欢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没说话。
“天哥，你知道我们学校最近有多少人在卖粉吗？”番薯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他，“全乱套了，52中的那些人把毒品弄到学校里面去了。”
“天哥，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也听说了，你现在是收心了，你和皓哥都别掺和这些事情了……”番薯垂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就在莘城混着，一辈子都干不了大事儿……天哥，以后你遇到52中的，就绕着走吧。”
“番薯，”许天欢沉声道，“你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犯罪的事情碰不得，毒品更是，如果我要知道你碰毒品，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钱你留着，医药费不够再冲我要，要是有剩余的就给兄弟们买点儿好吃的。”
“天哥……”
“别说了，”许天欢打断他，“快去医院吧。”
离开夜猫街的时候许天欢脚下走得飞快，沈生小跑着跟在后面：“许百三，你急着投胎吗？”
走到9中门口许天欢才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问沈生：“你当我是你兄弟吗？”
沈生喘着气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没有……”
“好吧……”
能有什么事儿呢？现场那么多人，因为是联赛，球场还布置了保安，他们52中的就算来一个班的也不可能造出多大的声儿。
想到这儿，许天欢稍微放下了心，脚下也慢了下来，刚刚身上出的汗也收了不少。
“没事儿……”许天欢自言自语了一句，“看球去吧。”
陈皓霖依旧在足球场门口等着他，一见到俩人来就抻起双臂在空中摇晃：“这儿！这儿！”
“行了你，那么大根竹竿儿杵那儿谁看不见啊！”许天欢一把抓过他手上的球票，“怎么三张啊？”
“我哪儿知道你要带几个人来？”陈皓霖原地蹦跶了两下，“老位置，不说了，我进去热身了，看哥哥我给你进一个！”
“加油，”许天欢咧开嘴笑道，“别输给飞鸟哦！”
“你滚！”
许天欢领着沈生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位置，现场的人不是太多，沈生说对方实力不强，跟9中遇上是铁输。而且这是9中最后一场小组赛，他们的成绩早就出线了，下一步就是省城淘汰赛，这场球踢赢踢输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现场还是有很多9中的学生，还没开打的时候此起彼伏地唱着9中的校歌，一片片红色校服显得颇有气势。开场是9中的球权，哨声一响，飞鸟、颜天扬和陈皓霖就朝着对方的球门飞跑过去，意在开场就发动一次强力进攻。
球传到了陈皓霖脚下，没有越位，他带着球飞速从右边路突过去，全场爆发9中的呐喊声。对方两个球员也不甘示弱，迅速跟进将陈皓霖夹在中间，陈皓霖一个急停，右脚跟向后一顶，将球传到了颜天扬的脚下。颜天扬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次巧妙的传球，毫不犹豫地抬脚将球抽**球门。
1比0，9中领先。
颜天扬在和队友庆祝之后抬起头向观众席看过来，很快将目光从几千人中锁定在了许天欢身上，他咧开嘴开心地笑，许天欢顿时觉得全世界的光都集中在了这个翩翩少年身上。
比赛再次开始，对方球员拿到球，也心有不甘地向9中球门发起猛攻。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吹停了比赛，所有人都不解，没有越位，没有犯规，双方球员连身体接触都没有，所有的球员都愣在了原地。
几个警察从场边跑了进来，许天欢看着他们的身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警察跑到裁判旁边，像是询问着什么，老何也跟了上去，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飞鸟的身上。飞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木讷地望着众人，警察走到他跟前跟他说了什么，他露出疑惑和诧异的表情。陈皓霖和颜天扬离他们很近，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俩人也显得很疑惑，陈皓霖甚至有些急躁地拖着警察说着什么，颜天扬在一旁皱着眉，目光在飞鸟和警察身上来回扫着。
“怎么个意思啊？”沈生也觉察出事态的不对，他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许天欢。
许天欢从警察出现的时候就明白了个大概，比赛前在夜猫街撞见52中的果然不是巧合，那帮人过来的目标并不是番薯，也不是自己，而是9中。
飞鸟被警察带了下去，比赛也在闹剧中中断，陈皓霖一直在颜天扬身边焦急地说着什么，颜天扬没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天欢。
“沈大夫，你先回去。”许天欢撂下句话，起身要下看台。
“你别惹事儿，”沈生拉了下他的衣角，“听到没？”
“我知道。”
更衣室被警察包围了，许天欢在门口拨通了三叔的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门口把守的警察，对方在说了几句之后就把许天欢放了进去，神情有些不自然。
更衣室里挤满了人，球员、教练还有三个警察，飞鸟站在他们中间不知所措的盯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警察许天欢认识，他迎上去，脸上带着笑：“黄哥，怎么回事啊？”
那个警察一看是许天欢，有些惊讶：“欢欢？你怎么在这儿？”
“黄哥，我来看我兄弟踢球呢！”许天欢镇定地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黄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一个密封袋递给了许天欢，严肃地说：“我们在更衣室里发现了这个，应该是莘城最近出来的新型毒品。”
许天欢看了一眼，里面是几颗蓝色的胶囊，怎么看怎么可疑，他把密封袋还回去然后问：“怎么个新型法啊？”
“类似于兴奋剂，有刺激神经的效用，服用之后精神会异常亢奋，上个星期城南的杀人案凶手就是服用了这种毒品。”
“哦，”许天欢点了点头，“我哪个兄弟这么不老实啊？公然犯法？”
黄警官抬了抬下巴，眼神指向飞鸟。
许天欢突然笑了，手臂搂过飞鸟的肩膀，手指不着痕迹地在他肩胛骨的地方捏了捏：“那是不可能的！黄哥，我这个兄弟闭着眼睛都能进球，全场最不用靠药物比赛的就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我也知道9中的学生不大可能干这种事，”黄警官说道，“但是毒品是在他的衣柜里发现的，我们也是接到人举报，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黄哥，公事公办没问题，就应该公事公办，”许天欢表情也严肃起来，“劳烦黄哥现在就带他去警察局做尿检，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平时都呆在一起，他要做这种勾当，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许天欢几句话把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黄警官也不愿意得罪了这个局长侄子，和老何交代了两声就客气地把飞鸟给领走了。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许天欢叮嘱飞鸟，“一会儿我也过去，你是被陷害的。”
许天欢声音不大，但是几个警察都能听见，说实话，他们也不相信这个日本留学生敢在学校里面公然藏毒，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追查这种新型毒品的交易网，就飞鸟这事儿他们也不敢怠慢。
警察走了之后老何又跟队员说了两句，大概意思是在事情没有查出来个所以然之前，谁都不要嘴碎到处说，队员肯定不会乱说，毕竟飞鸟是他们的队友，平时关系也处得不错，而且就这事儿，任谁看都知道不是飞鸟能干得出来的，绝对是有人在里面捣鬼。
陈皓霖显得有些着急，他凑到许天欢跟前急切地想知道怎么回事，颜天扬显然也对当前的局势感到迷惑，许天欢只能小声对他们解释：“比赛之前，我和沈大夫在我们学校后面，碰到了番薯和52中的人。我觉得，这事儿保不准就是他们干的，52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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