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丁儒把埋着的头从自己手臂里拿出来,拖着嗓子说:“你真的好烦。”
“……”薛宴冷笑,“再说把开水浇你脸上。”
“……”丁儒顿了顿,他垂着眼睛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纸杯拿起来,吹了吹热气后喝了下去,他咬着纸杯边沿,“薛宴。”
“……干什么?”薛宴没好气。
丁儒不说话了。
薛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就见他喝完了水把纸杯丢进了垃圾桶里,随后整理好自己放在办公桌上的练习册,他抱在手上站起身说:“我回教室了。”
“嗯。”薛宴嫌弃地朝他摆了摆手。
等到十一月底的时候那个早就嚷嚷着说要来找薛宴的柳青总算是解决完了自己的一堆破事,背个包从机场打的直接打车打到了她学校大门口,薛宴当时正被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弄得****,见到她像是见到救星,马上给教务组递上请假条说自己朋友远道来访需要陪几天。
邱明月得知情况后晚上回家在家里连着骂了好几个小时薛宴,直感叹自己怎么教育出了个这样的女儿,还不如养只狗,老薛同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听邱女士骂了很长时间,在听见狗这个字的时候沉吟了片刻:“我们家确实可以再养只狗。”
把邱女士气得晚饭也不吃了。
当然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薛宴正在外面跟柳青吃饭,她甚至还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准备跟柳青一起睡宾馆美名其曰重回大学同寝的时光。
两人一路从晚饭吃到宵夜,就着啤酒撸串,附近还真有些学生模样的人笑嘻嘻地坐在一起玩游戏,甚至还有一桌人真心话大冒险跑来要两人的微信号,薛宴跟柳青两人倒是笑嘻嘻地给了。
十二点来钟回宾馆开个小夜灯躺下后柳青就莫名开始哭。
说那个王八蛋劈腿啊,但是最让她恶心的是自己竟然想原谅他,如果他跟自己道歉自己指不定真的会原谅他,七年感情从高中走到大学再走入社会,什么都挨过去了,没挨过这一遭,真舍不得。
薛宴躺在床上说上班好痛苦,每天面对一样的人一样的事很痛苦。
柳青哭完擤了擤鼻涕,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在哪里不是面对一样的人一样的事。”
薛宴想想也是,只好回嘴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多的是。”
她话才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在床上笑得震天响。
第二天醒来两人脸跟眼睛都有些肿,彼此见到彼此的样子都觉得有些不堪入目,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感叹现在护肤品的价格让人心里戚戚,一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脸上抹上一层又一层的东西。
薛宴这几天带着柳青又是下水泛舟又是上山拜佛的玩了好几天,离开的时候柳青又变得神采奕奕,没有人会关注成年人的伤痛,哪怕你再痛苦请完假回公司也要被领导指着鼻子说这周工作拉下多少。
才没人管你是失恋还是死人了。
你像个工具上的小螺丝钉,坏了就只有被换掉的命,没人在乎这颗螺丝钉在生产的过程中沾了多少的眼泪。
薛宴在机场厕所抽烟的时候啧了啧嘴。
人生痛苦,不一而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