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2）

罗书默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觉得有些晕眩，莫怀歌眼圈也红了，他盯着罗书默，更用力地攥紧了他们交握的手，忽然笑了笑。

“不能怪我的，默默。不然你让我怎么办？”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突出的小腹：“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要了……”他声音很小，但是却异常坚定：“我没有做错。你果然来救我了。”

莫怀歌抬起头来，眼里写满了扭曲的偏执：“你来救我了，所以你还爱我。”

“所以绑架、保镖……都是假的……？”罗书默嘴唇抖了抖，他摁住莫怀歌的肩膀

，声音都有点颤：“小歌，这些都是你在骗我……？”

“那你让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莫怀歌痛苦而歇斯底里，他眼里都是恳求，面容却扭曲着：“就算我在家里自杀，你都不会来看我！”忽然，他仿佛失了声一般，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喘息了几下，平静了下来。

莫怀歌又轻声说：“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把我的宝宝生下来，我要看着她长大。”

罗书默怔忡地看着他。

他说不出任何话，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

莫怀歌把他的手放在脸颊旁边，喘息着贴了上去，轻轻闭上眼睛，神情里都是依恋：“默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你不能怕我，也不能不要我。”

莫怀歌的脸蛋柔软而冰凉，泪水打湿了罗书默的手心。

“小歌……”

“罗书默，过来！”罗书谨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讨厌莫如晦，也对莫怀歌没什么好印象，尤其在他欺骗罗书默，甚至妄图嫁祸给自己之后。

罗书默慌忙扭头去看他哥哥：“哥哥，我……”

“你忘记你肚子里的孩子了？！你忘记你被他们锁起来的时候了？！罗谨气得昏了头，他直接扒开前面的保镖朝他们走过来，要把罗书默拽走。

一边是愤怒的罗书谨，一边是歇斯底里的莫怀歌，罗书默几乎被他们弄到崩溃，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忽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同时伴随着胃部的翻江倒海和大脑的眩晕。

他颤抖着抱住自己，慢慢蹲。

“默默——！！”

罗书谨和莫怀歌同时停了下来，慌张地喊着他的名字，莫如晦急的声音都变了调子，扒开身边拦着他的层层人墙闯了进来。他脸色煞白，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问：“怎么了？你哪里、哪里不舒服……？默、默默，你不要吓我……”他声音都抖得不成句子。

莫怀歌面无血色，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场景，声音尖利：“去医院——！去医院——！！！有血————！”

周围乱成了一锅粥，罗书谨一把抱起罗书默便往车上跑，莫怀歌小跑着跟在罗书谨后面。莫如晦却像是已经开始恍惚了一般，走路的身形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忽然，他瞥见罗书谨周围的一圈保镖，其中有一个姿势有些奇怪。

别的保镖都在紧张地护着他们往车上走，只有那一个在腰间摸索什么东西。

他掏出了一把枪。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那短短的几秒被无限拉长，莫如晦似乎即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声调的嗓子发出的音节是否有意义，本来已经被惊惧得几乎无法行走的四肢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飞奔着挡在了罗书默前面。

疼痛扩散开的那一刻。

莫如晦在心里想，太好了。

总算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