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2/2)
独酌是最寂寞的。小雨拍开封泥,为商柔倒了一杯酒。
冷月如霜,初春的夜风依然带着寒意。
商柔是个完全碰不得酒的人,他只喝了半壶酒已经开始脸色涨红,甚至在胡言乱语。小雨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他足足喝了一整壶酒,然而除了脸色泛起浅浅的粉红外,他的神色依然如常,只是静静地看着商柔在发酒疯,顺度移开一旁的东西,免得弄伤商柔。
小……小雨……商柔跌跌撞撞地跑到小雨面前,一手揽着他的碰项说道:我是不是很……失败?
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间。小雨站起来,一手扶着商柔的肩膀。没想到商柔这人烂醉如泥,几乎要把小雨拉到地上。
小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唯有双手把商柔横抱起来。若是商柔还清醒着,他一定会很惊讶,平日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小雨竟然可以一下子就抱起同为男人的自己。
商柔本能地抱着小雨的颈项,嘴里还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小雨抱着商柔穿过走廊,平日寒冷刺骨的夜风彷佛都被怀中这人的酒气给溶化不少。
商柔的语声愈来愈低微,最後几乎是在小雨的颈上吹气,彷佛觉得眼前这白玉似的肌肤看起来好像刚出炉的馒头,他甚至还伸出舌头好奇地舔着。
小雨的神色明显不太好看。
商柔……小雨刚刚提气,商柔就亲了亲小雨的颈项。
好香……商柔还在不知好歹地感叹着。
正在此时,一旁的房门打开了,婉儿从里面跑出来,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小雨。
舅舅死了?婉儿问。
小雨失笑道:你舅舅还精力十足呢。
婉儿打量着醉得不分东西的舅舅,而她可爱的舅舅还在一边乱亲小雨的颈项,一边说着些无人明白的梦呓。
婉儿要去茅厕吗?厨房里还有蜡烛,妳提着蜡烛去茅厕里,当心摔着。小雨也想去厨房里把蜡烛递给婉儿,但怀里这家伙愈来愈沉重了,他唯有小心地叮嘱婉儿。
好不容易才把这醉汉送到床上,小雨不自觉放松着肩膀。他正想转身出去时,却听见一股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小雨感到衣服突然变得很沉重,他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商柔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腰,正不住地呕吐着,而自己的衣服已经壮烈地牺牲了。
商柔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天已经大亮,外面隐约传来农夫一边吆喝一边挥着锄头的声音。
发生什麽事?
醒来了。淡淡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来,小雨正坐在一旁翻着昨天从旧。
小……小雨……商柔双手抱头坐起来,说道:昨天发生什麽事?
小雨合上书。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神色都跟平日无异,但商柔却感到一股异常的气氛,这使他几乎不敢开口说话。
什麽都忘了?小雨微微笑着说道。
商柔强笑着。
你昨天抱着我吐了一身。
商柔低头看看,果然身上的衣服和床铺都已经换过了。
那个……对不起……商柔几乎想自掴几巴掌。
小雨看着商柔脸色憔悴,双眼发红,便叹了口气说道:我做了些醒酒汤,刚刚翻热过,你喝一点吧。
说着,小雨便把放在圆桌上的醒酒汤递过来。彷佛是为了表示歉意,商柔揑着鼻子把醒酒汤都喝下去了。
还头痛吗?小雨把空碗放在一旁,然後坐在商柔的身边。
商柔默默地点头。
小雨有点好笑,他双手轻轻地按着商柔的太阳穴,然後食指稍稍使劲揉着太阳穴。他的双手冰冷,足以让头昏脑涨的商柔冷静下来。过了一阵子,商柔的头痛就减轻不少。
二人靠得很近,商柔可以看见小雨颈上的红印,他吓得瞪大眼睛。
怎麽了?小雨问。
小雨你昨天……去哪里了?商柔罕有地忸怩起来。
小雨略一蹙眉,他顺着商柔的视线望去,看见自己颈上暧昧的红印。
你觉得呢?小雨反问。
我……我不知道……商柔慌忙地说道。
小雨抬起眼睛,微微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去问婉儿。
婉儿?婉儿!商柔几乎要跳起来,想要大骂小雨是禽兽,但小雨明显没有商柔那麽多想法,只是走出房间,把正在一旁玩泥巴的婉儿带进来,然後向婉儿说道:婉儿,妳记得昨天看见我跟舅舅时,舅舅在做什麽?
婉儿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小雨,最终决定当个诚实的好孩子,她说道:舅舅在抱着小雨哥哥乱啃。
乱……乱啃?
婉儿点头道:舅舅动不了,然後小雨哥哥抱着舅舅,然後舅舅就很兴奋地啃着小雨哥哥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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