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疮疥之疾（2/2）

几人皆无心寒暄，省去一番客套后，贺微尘直奔主题：“封公子，花公子出事前，你与他可是在调查某件事情？”

封聿闻言蹙了蹙眉，正欲开口，便被贺微尘打断。

“不必急着否认，你们二人到达金陵以来所做的事，目的性太强。”

封聿不动声色道：“不错。”

贺微尘：“不满你说，金陵几名纨绔惨死之事，我与云弟也十分关注，你可知，那几名纨绔并非对外宣称那般，死于意外。”贺微尘顿了顿，见封聿并不感到讶异，心知此事他也知晓，便直言道：“他们死于一种蛊毒。”

蛊毒，又是蛊毒。封聿额前青筋跳了跳，开口，声音微哑：“怎样的蛊毒？”

“疮疥蛊。”

“不曾听说。”

贺微尘了然道：“封公子没听说过，实属正常，若不是家父，我也不会知晓。”

贺微尘又道：“此乃伴月教所造之蛊。”

听到伴月教三个字眼，封聿瞳孔微缩。

疮疥蛊，虽不若乱魄迷魂蛊那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是恶名远扬。据传，伴月教一名女子，不谙世事，被一薄情的花花公子欺骗，芳心错付，餍足后，花花公子狠心抛下女郎，女子失了身不说，还被公子嫉妒成性的夫人用下作的手段害死。

女子贵为伴月教长老之女，长老气不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研制出疮疥蛊，命教中一妙龄女郎携蛊下山，刻意接近那公子，伺机下蛊。

公子生性好_色，对于美人来者不拒，疮疥蛊很顺利地种在那名公子身上，不出三日，蛊毒发作，那公子浑身，尤其是孽_根，流脓溃烂，死状凄惨。

经此一事，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负了的女子纷纷想方设法求得此蛊，为负心郎种下，由于此蛊效用骇人，在江湖上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演变到后来，此蛊不再是女子报复负心人的工具，而被当作害人的手段，眼见事态失控，伴月教方才亲自出手，尽可能多地销毁了疮疥蛊，疮疥蛊这才逐渐消弥于江湖。

此事时间久远，距今约莫有二三十年，封聿不知疮疥蛊为何物，不足为奇。

封聿二指在扇骨上摩挲，心道：“金陵世家公子，加之玄荆之事，似乎昭示着伴月教当真余孽犹存。”

贺微尘提出自己的猜测：“假设伴月教并未被剿灭，且准备卷土重来，花公子离奇失踪，是否是因为触及了伴月教一些辛秘。”

贺微尘斟酌道：“因此，封公子，保险起见，你与花公子搜寻到的信息，可否告之我与云弟？”

封聿思及花长眠那日的异常，贺微尘的猜测也并非毫无道理。封聿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确实牵扯颇多，除却伴月教，似是还有逐鹿楼的影子……”

“砰——”茶杯坠落于地，碎成两半。

封聿循声望去，只见方才一直矗立在贺微尘身后，面无表情，不置一词的云轻，此刻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畏葸。

再看贺微尘，亦是双目微瞠，端的是不可置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