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陈舟…陈舟是在主动亲他了。

最美满的梦也不过如此。

他至今没梦到过什么十八禁内容，尺度乖乖地压在牵手以下。上回被亲，就已经超出了接受范围，这回…

容言被陈舟的味道环绕着。有点烟味，有点苦味…

晚上要回想到睡不着了…

陈舟不会伸舌头，他也没敢。这么呆呆地亲了一会儿，容言觉得有点傻，就轻轻推了推他。

陈舟松开了。

他又觉得意犹未尽。

没什么时间给他回味。因为方羽小朋友大呼小叫地回来了。

方羽没轻没重，见容言在这儿，就飞奔过来死死抱了他一下，险些把他憋死。

陆成江晚些进来。见他们俩亲热，看也没看容言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了。

容言心下黯了黯。

陈舟不肯说，他不好逼问。可是老陆是入狱以来对他最好的人，他平日里也一直大哥大哥地叫着。说没感情，太假了。

方羽低低地嘀咕：“至于吗。”

容言心里一动，想到方羽也是个知情的，悄声问他：“陆大哥怎么…？”

方羽撇撇嘴：“还不就是…”

被陈舟一个眼神打断了。

方羽讪讪道：“算了，你家的不让说。”

这个称呼颇为甜蜜。一时容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方羽笑道：“你不在两星期，陈哥都快疯掉啦。我又不是傻子。”

一下从“小跟班儿”变成对象。地位提高得太快，容言在这一刻才实打实地意识到陈舟和他，已经不同了。

不是牢头和小跟班的关系，也不是随便搞暧昧的关系。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说陈舟是“我家的”。

他红了脸，也没再和方羽提起老陆的事儿。

陈舟也没搬下来睡。

容言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只是扯了扯他的被子，疑惑地看向陈舟。

陈舟淡淡道：“不和你睡。你要睡不好。”

容言知道他在说之前的事情，低声和他保证：“不会的。”

陈舟摇头，在他恳求出来之前翻身上了二层，才向下铺探了个脑袋：“那我就睡不着了。”

开什么玩笑。就容言缠人那个缠法，大晚上的睡得四仰八叉，手脚哪都敢放。陈舟不失眠，也得憋出个精神残疾来。

容言没怎么听懂。太隐晦了。

他不大高兴，睡不着的时候踢了一脚上铺的床板，大半夜的把陈舟惊醒，差点抄家伙下来揍他。

真是给两分颜色就能开染坊。陈舟万般无奈。

曾经重复的，走不出去的梦，现在越来越少见了。

容言安心地闭上眼。梦里会有陈舟，他会替他挡开一切糟糕的东西。

容言跟他跟得还是紧，只不过距离近了，胆子肥了，有时候会作弄作弄他。。

除了这点，容言失望得发现，在一起了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同。

还不如老陆和方羽。

他们俩什么时候盖得戳，方羽讳莫如深。陈舟对感情的事迟钝，也懒得管别人家的事儿——这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区间，容言八成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哪有这份心思瞧着宿舍里两个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于是容言无人可问。

幸而他不是什么不八卦会死星人，幸而虽然老陆天天摆着张臭脸不理他，方羽却是时常给他秀恩爱的。

老陆大概也有点管孩子的癖好。方羽本来挺洒脱一个人，和他在一块儿，站着不靠墙了，坐着不抖腿了。用方羽自己的话来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小学思品课本上的美德少年。”

他吐槽的时候语气是苦的，眉眼却浅浅地弯着，带出甜蜜的感觉。

亲是亲过很多回了。方羽倒没心大到连这都往外掏。不过有几次容言见到方羽和陆成江打闹着回来，唇色很深很深，偶尔会有一排未消的牙印。

耳朵后面也会有。

皮最薄最白的地方，红得过分的一个印迹在。方羽可以若无其事地接着玩闹，容言看得耳热，会微微地偏移一下视线。

陈舟自出生起还没学过怎么爱人。空顶了副好看的皮囊，叫年少的容言一眼沉沦，也因此没什么恋爱经验。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不错。然而一根是棒槌，另一根什么都羞于讲，就什么进程都耽搁下来。

还好，还有四年，慢慢地燃烧容言偷来的光阴。

再过上几个月，就是容言的二十岁生日。

他的生日在盛夏，热得哪里都像一团火在烧的时候。

去年，也是一个这样的夏天，他收到了消息，赶去参加一场注定成了一生梦魇的同学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