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巴陵旧梦（2/2）

糟了！不小心戳到人家痛处了……

这该怎么办啊啊啊——

“现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胡浟又偏过头来看着湖面上的河灯平静道，“我想去找一个人。”

“你的朋友？”解秋寅问。

“……嗯。”

“那就去找呀，他在哪儿，我帮你找呗！”星何殷勤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胡浟笑道，“两面之缘而已。”

“两面之缘就让你惦记这么久，想来他一定很重要。”解秋寅猜。

“……是的。”胡浟仍然悠悠笑着。

……

乍见之恩（七）

这个朋友是胡浟很久以前认识的。

至于多久之前，胡浟不记得了，因为时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故事还要从传说说起。

传说帝尧之时，羿奉天帝之命，下凡到人间为民除害，射下了九个太阳，解除了人间的炎热干旱之苦，可是窫窳，凿齿，九婴，大风，封豖，修蛇等凶兽仍然为祸人间，于是大羿射日后，便留在人间继续为民除害。

其中的修蛇，即巴蛇，就在洞庭湖，羿来到洞庭湖，驾船将巴蛇引出并趁机挽弓搭箭，箭中巴蛇要害，可巴蛇仍不死。最后羿拔出腰间宝剑，在滔天的白浪中，巴蛇被斩成几段，腥臭的血流出来染红了大半个洞庭湖，羿走了但是并未将巴蛇彻底杀死，它的怨气并未消散，于是天帝就派了一名天神下凡去洞庭湖镇压，这便是第一任湖神。

第一位湖神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巴蛇并未有任何异动。任期一到，第一任湖神便回到了天上，接着又来了第二个湖神，这便是胡浟。

胡浟初来人间，便十分贪玩，疏于职守，巴蛇之前一直在韬光养晦暗中蓄力，不断吸收人间污秽，力量渐强，到胡浟来时，胡浟的天神之力早已难于镇压，可是神界和胡浟都未意识到这个隐患。

于是，在某个下元日之夜，巴蛇卷土重来了。

当时巴陵城的百姓正在热闹庆祝下元之日，天灯与河灯，映着天上的满月和星星，也像今日一样，美丽，璀璨。

可是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整个洞庭湖水开始剧烈翻滚，就像煮沸的汤水一样，不停剧烈冒泡。

轰隆一声，犹如天雷落，震耳欲聋。

青首黑身的巴蛇从湖中翻腾嘶鸣而出。

它身躯巨大，好像整个洞庭湖都塞不下，它的双眼足有一头小牛犊那么大，不停卷吐着几十丈之长的毒信，人在它的眼中大概如蝼蚁般渺小。

它不会说话，却发出雷鸣般的嘶叫，双眼血睁，带着千年的仇恨归来。

它一摆蛇尾，吞吐蛇信，朝岸上袭来，瞬间房屋塌毁，百姓被卷起吞掉，人群中惊叫惨叫破空乍起。

胡浟当时还在岸上游玩，被这剧变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他是神，却也是个没见过大灾大难的神。胡浟双腿不住发抖，他很害怕，周围百姓哭喊尖叫，在黑暗将尽的夜里，慌乱而逃，摊倒人翻，大火丛生。胡浟看着他奉命守护的一方百姓就这么生灵涂炭，他终于鼓起勇气，动用湖神之力，来到洞庭湖面之上，迅速掀起万丈狂澜，朝巴蛇的头部拍去。

巴蛇猝不及防，被水幕冲击得后退了几百丈，当即就被阻止了攻势，但却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胡浟如卵击石般的一击，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它复又甩起了巨大蛇尾，卷起了更大的万丈波澜，直直朝胡浟劈面而来，胡浟运起神力全力阻挡却仍然被撞击出百丈之远，掀起的狂澜如漫天暴雨灌进巴陵城内，瞬间整个巴陵城被淹没在湖水之中，房屋垮塌，满城的人们在水中拼命呼救，直到被巴蛇卷起的第二轮第三轮狂澜再次淹没。

可胡浟心有余力不足，他没有办法救全城的百姓。他打不过巴蛇。

胡浟和它缠斗了很久，却每次都被它狠狠碾压，次次被用力掼倒在洞庭湖面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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