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2/2)
然后夜紫画师又走到了南宫熏儿的身旁,仔细看了看南宫熏儿的画,一双桃花眼似乎带了些笑意,温柔极了:“还不错,若四公主多加练习,有朝一日定能超过为师。”
南宫熏儿本盯着这俊美的夜紫画师,听夜紫画师这么一说,竟红了脸颊。然后她执拗地扭过头去,不曾言语。
夜紫画师见她一副害羞的样子微微一笑,又离开继续检查余下人的画了。
待夜紫画师检查完后,便放他们下课了。
钟宁洱和南宫凌回涅轩院的路上,南宫凌忽然很神秘地靠近钟宁洱道:“你知晓吗?南宫世旻的通房丫鬟被遣出宫了,听说是犯了什么事。”
“那日在御花园的那个女子?”钟宁洱问道。
“正是。你说是不是那个叫凡尊的人把她赶出去的?话说,这个凡尊是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南宫凌思索道。
“我也不知晓。”钟宁洱摇头。
南宫凌皱着眉,好奇心很重的样子,然后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道:“我们回去问问初凡哥,他一定知晓!”
钟宁洱一听,制止道:“别了吧!白煜夫子本就因上次的事情罚你打理藏书阁了,若是知晓我们还偷听了别人聊天,定会再罚你的。”
南宫凌一思索:“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只得作罢了。
三、
转眼便是当今天子四十大寿时,举国欢庆、普天同乐。
金殿外的院子里摆放着官员精心准备的寿礼,金殿里挂满了写着对皇帝的赞美和贺词寿幛,金殿前的戏台上锣鼓宣天,上演着为皇帝祝寿的吉祥戏剧。沿途百官分队而列,远远望见皇帝的驾銮到了,无不磕头祝寿。
到了晚膳时分,宫宴便在主堂举行。
除妃嫔皇嗣外,皇帝只邀请了一些心腹大臣参加,白煜夫子和钟宁洱是破例邀请的。
南宫凌告诉钟宁洱,不知为何他父皇对白煜很是敬重,只要是白煜开口请求的,他父皇皆会允许。
钟宁洱转头看了看端坐在身旁一脸淡然的白煜夫子,虽然已经相处了三年,依旧觉得他神秘无比。
而且白煜夫子似乎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生辰,于是钟宁洱看着白煜夫子问道:“白煜夫子,我来宫里这么几年,似乎从未见你过自己的生辰。”
白煜对钟宁洱微微一笑:“等你活得久了,便觉得生辰这些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了。”
活得久了?钟宁洱很是疑惑。
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三年来,她和南宫凌都长高了不少,但白煜夫子似乎在外貌上一点都未曾改变,甚至连一丝皱纹、一缕白发都没有。
钟宁洱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罢。
看看自己桌前的山珍海味也不是很有胃口,但为了表示礼貌,钟宁洱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听着南宫凌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些闲话。
当今天子正襟危坐在正东的位置,龙颜舒展地看着中间婀娜多姿的舞女。
皇后娘娘与太子南宫席尘并排坐在西侧,每当皇后娘娘侧头看向南宫席尘时,都是一副极其慈爱的模样。
而此时南宫世旻和南宫熏儿正乖乖坐在淑妃娘娘身边。其他的皇子公主,也依次自家母妃的身边。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钟宁洱便见一太监走到皇上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皇上的脸色便变得严肃了起来。
只见皇帝习惯性转了转左手拇指上戴着的玉戒,招手示意让舞女退场。然后对一众皇子嗣道:“近来,我们南朝北郡的将士们察觉,我们北方的乌骨国似乎在为战争储备粮库。朕的爱子们,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北郡?那不是哥哥驻扎的地方吗?钟宁洱皱眉想。
“那些乌骨兵狼子野心可恨至极,要我说,就该派兵通通剿灭。”南宫凌小声嘟哝。
“若真像你说得这般容易剿灭,他们早该被灭了。”钟宁洱反驳道。
这时,南宫世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自家父皇拱手作揖,而后道:“这乌骨兵常年骚扰我们南朝北方边境地区,儿臣以为,我们应储备军力和粮草,时机一到便一齐剿灭乌骨兵,以绝后患。”
南宫凌听后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坐在台上的天子并未对南宫世旻的话作出评价,只是点点头便示意让他坐下了,然后又问其他人:“还有谁有不同的想法啊?席尘,你来说说罢。”
太子南宫席尘听见父皇点自己的名,便站起来作揖,娓娓道出自己的观点:“乌骨兵之患,非一日形成,亦非一日能解决,万不可冲动行事。方才父皇说乌骨兵储备军粮只是似乎并未肯定,儿臣以为应当查明真相再做打算也不迟。而且能和平相处时最好和平相处,以和为贵,安定的生活也是南朝百姓所期望的。”
皇帝听后似乎很是满意,微笑看着南宫席尘,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很好。”
坐在一旁的南宫世旻看见父皇这般偏爱南宫席尘,嫉妒油然而生,手握着茶杯时力道也重了几分。
南宫熏儿察觉到自家三哥的不悦,便将一个剥好了的橙子给他,安慰道:“三哥,你莫要太在意了……”
这一幕都落在了钟宁洱眼里,这也是第一次钟宁洱察觉到南宫世旻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