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成毅东挥毫,笑道:“好联,有点佛性。”
齐胜仙说:“我也觉得,特别是这个长生海,传说佛陀在初转法轮时,不死法门已经开启,却没有人窥破其中奥秘。沐浴长生之海,是多少人的愿望。”
成毅东说:“是么,我是觉得不夜天好,你想想,世上哪儿有不夜的地方,怕是只有神仙居所,才能有不夜之天。”
齐胜仙说:“是,是。”
白云天在一旁打牌,无暇关注他们聊些什么,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他的绰号是千手观音,不愿意跟他赌了,就连波子这样的二世祖也千金散尽,准备回家挨打。但度假山庄不停有新的有钱人补充进来,他们不信邪,爱刺激,一定要赌上几把。有时候打牌间隙,白云天起来伸个懒腰,喝口浓茶,提神之余,自己也很疑惑:有钱人赌得大,靠自己赌博,在他手上流通的钱,已经能和白家划个等号。自己何必又坚持要夺下仙草堂,但走到这一步,他觉得自己更多的是愤懑,非要争口气,而不是为了那一点小钱。
到了晚上,齐胜仙把那画献上,白云天一看,猛觉自己早就把寻古鬻宝之事忘到爪哇国去了,好在齐胜仙还记得,还要为他们俩奔一奔前程。他心里迷茫,却又感动,搂着齐胜仙又是一番乱七八糟。完事儿以后两人歪倒,齐胜仙缩在床脚,心想两人伤好得差不离,盘算着该怎么重新召集人马,再下一次九水龙宫;而白云天靠在床头,裸着上身,点一根烟,眼神放空,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再去赌一把。
过了一段时间,在靠近桂林市区处,成毅东的新店开张。那又是一个类似娱乐室的地方,可以蹦迪,可以赌牌,可以打台球。开张那天,白云天、齐胜仙和一些牌友都去了,牌匾上的红布落下来的那一刻,齐胜仙心里一顶,三个大字,不夜天。
不夜天不是正经生意,也不敢请什么社会名流剪彩,只有一群赚黑心钱的人捧场,白云天勉强被推上台,说了两句吉祥话,他那样子居然很适合。他天生有种做作的帅气,此时拿起话筒,强打精神,抬头挺胸,眉飞色舞,祝成毅东和大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说完就操起大剪刀剪了彩带。台下的人都人来疯,吱吱哇哇,叫道白二厉害、白二牛逼。
剪彩之后,他们在不夜天玩了很久,不分白天晚上,蹦迪喝酒打牌,好像连外面的人生都不再有意义,人只能在这里才能寻到一点快活。这是成毅东的本意,他文采不佳,一直未能为自己的娱乐室取上一个合适的名字,如今终于遂愿,真正的极乐之地,这就是不夜之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