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2/2）

“像是一簇矢车菊…我看看。代表失而复得——喔，我真希望能找到我前几天丢了的那支羽毛笔。它用着太顺手了。”克莱尔飞快地做着笔记。特里劳妮教授要求他们每天都喝一杯茶，然后做一下占卜记录。格罗瑞亚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就编完了整整二十个预言，克莱尔倒是挺愿意喝茶的，所以她在认认真真完成着作业。

除了作业，这个假期克莱尔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做。她将大把的时间都耗费在了发呆以及那些毫无用处的思前想后上。其实在她很久之前的计划中，这个假期应该再去禁/书区偷一些书，因为圣诞假期几乎没有人去图书馆，平斯夫人不会守在那里，费尔奇也不会在走廊里巡视。她甚至可以在白天披上隐形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但是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察觉到那些怪异的黑魔法书籍在慢慢影响着她的情绪，让她变得敏感、暴躁又易怒。

前几天还没有放假的时候，克莱尔在走廊里被几个突然从拐角蹿出来的冒冒失失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装了个满怀，她怀里的坩埚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一角。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可是那几个学生已经嘻嘻哈哈地跑远了。

克莱尔气坏了，她抽出魔杖，对着拿几个学生的背影用了个锁腿咒。然后她把摔坏了的坩埚放在他们面前，恶狠狠地逼迫着他们学会了“恢复如初”，修好了坩埚后才给他们解开了咒语——然后获得了“邪恶的斯莱特林”的称号。

“你最近心情不好吗？”格罗瑞亚问道，“感觉你现在很轻易就生气了。”

“是吗？”她满不在乎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突然又感到有一股无名火充满了胸膛——因为今天的牛排不是她常吃的五分熟，有点难切。她又抽出了魔杖，用切割咒把牛排隔成了小块，这才满意地吃了起来。

“瞧瞧，还不承认。”格罗瑞亚小声嘟囔着。几天后，莎拉和霍伯特也都在询问克莱尔最近心情为何总是如此糟糕，就连罗尔都笑嘻嘻地询问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讲出来让他开心开心。

格罗瑞亚对黑魔法书籍本身的了解比克莱尔多一些，毕竟她自己家里就有很多藏书。她猜想是克莱尔最近才开始看的那本会浮现出人脸的《邪恶之路》在影响着她的情绪，便强行阻止她看那本书。第二天克莱尔自己都意识到了情绪的明显好转，所以她决定短时间内都不会再碰那些黑魔法书籍了。

这样克莱尔就有点不知道在空闲时间做什么了。她发了好几天的呆，才找到了新的兴趣——她开始和格罗瑞亚一起摆弄她的化妆品，研究着一些美容魔咒和魔药。霍伯特有时会加入他们的行列，把他的头发贡献出来做研究。

新年的第三天，克莱尔才收到迟来的礼物。詹姆的猫头鹰和从图书馆借完书回来的格罗瑞亚一起进的门，他熟门熟路地凑到了酒鬼的食盆边抢着食物，他们还叽叽喳喳聊了好久的天。

莉莉送给她一本精致的笔记本，它会自动整理你记上去的内容，让你的笔记更有条理和逻辑。“它是我顺利拿到N.E.W.Ts证书的好帮手，”莉莉在信里这样写到，“一定会给你很多帮助的。”

詹姆送给她一套崭新的布料考究的长袍。克莱尔把它披在身上，然后意外地发现口袋里还有什么东西。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块饼干一样的东西是用了缩小咒之后的呈现出来的效果。

“速速放大。”她用魔杖指着那块“饼干”说道，它迅速膨胀开来，让她想到了克里斯蒂娜很久之前送的提醒她吃药的小黄鸭。当它膨胀了将近十倍之后，克莱尔才认出那是一摞羊皮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最上面那张有着詹姆的潦草的字体，克莱尔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着：“这些是莉莉之前写过的所有作业和笔记，我想你一定很需要这些。不过她不知道我把这些都偷出来送给你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主动她提起此事。”

“很抱歉送给你的礼物晚了几天。平安夜里伏地魔袭击了戈德里克山谷，我和莉莉都没有受伤，你不必担心…不过大脚板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一个月前的一场袭击中我们都受了一点小伤，不算严重，但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痊愈…毕竟是黑魔法，没有办法立刻就治好的。对了，大脚板在双面镜里让我告诉你，他在那边一切都好，而且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他说等他回来了他会联系你的…”

克莱尔翻看着那些羊皮纸，她一时间分不出手腕上的沙弗莱石手链和承包了未来四年作业的一厚摞羊皮纸到底哪个才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小天狼星送给了她一条裙子。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而是可以穿着去参加宴会、舞会的昂贵华丽的裙子，上面镶满了闪烁着光芒的宝石。

格罗瑞亚瞪大了眼睛：“这裙子我妈妈嫌贵，没有给我买…”克莱尔赶紧放下了裙子，用自己的长袍擦了擦手才再次小心翼翼地提起它，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能让里德家嫌贵的东西真的太少见了，上次她听到格罗瑞亚说什么东西“太贵了”的时候还是一座海岛。

“会不会太浮夸了？”克莱尔皱着眉头说，“而且看起来好像有点大了，尤其是这里。”她比划着胸部的位置。

“一点都不。大家明年都会穿上这样‘浮夸’的裙子去参加舞会，不过肯定都没有你这条好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种裙子是会随着你的身材而变化的。你试一下？”

“才不要。”她嘴上嫌弃地说道，心里却像是绽放了绚烂的烟花一样快乐。她小心翼翼地把裙子收进袋子里，挂在衣柜的最里面。或许她在明年的时候可以把裙子带去瑞士——巴赛尔集市肯定会有那种大型的圣诞舞会，她可以穿着小天狼星送她的裙子邀请他跳一支舞。

“希望你能喜欢。”小天狼星在信里这样写到，“我本来想送你一把最新型号的飞天扫帚，但是安多米达说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肯定会更喜欢那些漂亮的裙子。”安多米达真是个好人，克莱尔感激地想。如果真的收到了飞天扫帚，她一定会转手把它卖出去的。

她继续读下去：“我就要出发去英国东南部的密林里和巨人聊天了，希望能早些回来。我不敢想象那些自诩高贵的纯血论支持者们和巨人混在一起的场面，那绝对是本世纪第一大笑话。”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来小天狼星带着傲慢厌倦的神情仰起头和巨人说话的场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信的末尾依旧是老套的“希望你在霍格沃茨一切顺心”。

克莱尔美滋滋地想，这条裙子才是她今年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她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酒鬼，姜饼正在不停地舔着他的伤口。她又萌生出了给小天狼星写信的冲动，或许巨人不喜欢吃酒鬼这种傻乎乎的猫头鹰呢？她戳了戳酒鬼的身子：“可以帮忙送个信吗？”

酒鬼气极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他发出了一声短促又愤怒的鸣叫，翻了个身，背对着克莱尔不再理她了。

好吧，好吧。克莱尔讪讪地收回了手。她好像确实太不照顾酒鬼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