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你知道？”张璇惊讶的瞪眼。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太好玩，韩非忍不住又是一声朗笑，既不含蓄更不内敛，张璇几乎能看见他不安分的小舌。

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剥开一颗瓜子，张璇喂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弯，嗯，果然是香瓜子，味道不错。

笑完了，韩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过头看着小松鼠般进食的张璇，透亮灵动的桃花眼，好像盛满了水和温暖的风，轻轻一动，就波光粼粼。

韩非长了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也不对，应该说，这个人不止眼睛，一张脸都长得很好看，有道是“少年如玉，温雅清隽”，只是眼睛生得犹为多情，眉目流转，皆是风流。

青蚨夫人小产，正虚弱的卧床修养，张夫人除了好生安慰，让妹妹养好身子，也没什么能做的，倒是青蚨夫人让许久不见的张璇留下来陪她。

“若不是良儿还小，我这身子看顾不了，我定也要他留下来的。”青蚨夫人温柔的看着一边玩闹的姐弟两，张夫人顺着她视线看去，喃喃叹息，“你又是何苦？”

青蚨夫人摇摇头，水光粼粼的秋水明眸掩藏了最深处的悲哀，泛白的唇微勾，“很多事情我无法选择，但在能选的事情上……”

话没说完，青蚨夫人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妹妹有些乏了，就不留姐姐了。”

张夫人无声一叹，临走前将张璇拉到一边嘱咐，无外乎好好听话，不要惹事，乖乖陪着姨娘，不要在宫里乱跑，给姨娘惹麻烦之类。

张璇乖乖应下，反过来安慰忧心忡忡的张夫人，“娘你放心，阿璇知道姨娘心情不好，阿璇会陪着姨娘的。”

宫门关闭前，张夫人抱着儿子出了宫。

晚上，张璇陪青蚨夫人吃饭，其实也就是张璇一个人吃，青蚨夫人靠在柔软的小榻里，笑盈盈的看着胃口极好的小姑娘吃了个尽兴。

“小姨，你不吃点什么吗？”人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恢复？

青蚨夫人自然是吃的，不过吃的是滋补的燕窝，东西刚端上来，门口就有内侍尖着嗓子唱到，“王上驾到，夫人请准备接驾。”

张璇柳眉一皱，姨娘都生病了还要怎么接驾？

“阿璇，你先去后面玩。”青蚨夫人平静的掀开被子，拖着病体起身，整了整衣冠。张璇欲言又止，在翠星催促下从后门出去，到旁边的偏殿，也是每次进宫她休息的地方。

天已经黑下来。

拼了一会儿七巧图，又看了许久的书，张璇一看沙漏，时间竟才过去一个时辰，不免有些烦躁，“翠星姐姐，王上走了吗？”姨娘脸色那般不好，有王上在，更加不可能好好休息。

翠星摇摇头，心里也无声祈祷着王上快些离开“大约是没有。”

夫人小产，王上应该是来开解夫人，可待久了，始终是夫人的负担。

看书也看不进去，张璇索性走到院子里，跪坐在树下凝神静气，吐纳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