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我来就我来，就怕你受不了。”“你刚才在店里就做得很好，我喜欢。”

李希恺：“你们俩差不多行了，还没玩够暧昧？来点实质的东西。”

秦贺：“好好开你的车。实质的也有了，拥抱接吻都来了一遍。”

“真的假的？我刚才应该下车来着，太遗憾了，错过了精彩。”

“他的话你也信？”

“啊？假的啊！哥你也真是，唉！”李希恺摇头叹息。

秦贺的朋友，个个都是极品，身边的女伴，个个色艺双绝。男的绅士，女的淑女。酒场惯例东家开场，五十三度的茅台，乔志一口闷了一杯，一杯就有二两。几巡下来，酒精卸载了绅士淑女的面具，开始群魔乱舞。

伊然没想到白翎也在场，乍见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白翎到底是演员，像初次见面一样和伊然打招呼。

乔志微醺，略带歉意说：“宝子，顾忌着你没多叫人，可我真不知道白翎跟了薄洋，搞得这里的女人你占了半壁江山，哥们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秦贺豁达：“没什么，大家出来玩，也都是玩的起的人。”

小佑收了几封红包，给孩子见面礼数目实在过大。伊然有心婉拒，秦贺说：“该收的，我们都兴这样。”

伊然既不喝酒也几乎不参与他们的话题，捡小佑爱吃的挟在他的碗里。小佑吃饭很规矩，不用喂饭。秦贺见伊然没怎么吃东西，就说：“儿子交给我，你快点儿吃。”

伊然无意抬头，看见对面的成珈望着秦贺，几分眷恋、几分幽怨，还有几分苦涩、几分不甘。成珈没少喝酒，到后来乔志已经有意不让她喝，但却管不住她，她似乎就是为了醉。

伊然瞬间得出结论，成珈爱着秦贺。秦贺对她很冷漠，几乎不看她，对爱情叛徒的惩罚就是无视，秦贺就是这么做的。他对白翎倒像是正常的前任，适度的距离，适度的举止。伊然头痛欲裂，她并没有喝酒。

酒足饭饱，一群人进里间打牌。

伊然从洗手间出来，幽深的走廊空无一人，灯光很柔和，柔软的地毯吸走了鞋跟的声音。她不习惯穿高跟鞋，干脆脱了鞋拎着，来到走廊尽头，窗户半开着，伊然站在窗前揉揉太阳穴。

晚风轻轻吹来，抚在脸上丝丝沁凉，伊然觉得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头痛也在减轻。她俯瞰街市，汽车头连尾，像游龙一样穿梭。路灯的橘色光晕下一对恋人正亲吻话别，他们一次次分开，一次次回身又抱在一起。

忽然有人拍一下她的肩，伊然回头，是白翎在她身后。

白翎微笑着：“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到你，你孩子真漂亮，太可爱了，看了他我都想生孩子了。”

伊然：“你们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有孩子会制约发展，带孩子是很累的。”

白翎自嘲：“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过在二线徘徊，没有一部代表作，年龄到一大把了。有时剧情需要我演少女，抛开观众的观感，我自己都觉着尴尬。好的资源总是轮不上我，有时遇到了好的剧本，明明试镜通过了，突然就有带资进组的，把我踢走了。我也有些灰心了，趁脸还能看的时候不如嫁了算了，省得成天怄气。”

“你的官方年龄是和我同岁，为什么这么早放弃？或许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白翎长叹一声：“我们是吃青春饭的，除了顶级大花，小花们也就各领风骚三五年，算来，我还是跟秦贺在一起时最风光。”

白翎自知失言：“对不起。”

伊然微笑：“没有关系。”

白翎：“你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他待你真好，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我以为他没有心，原来他是没遇到人。你看成珈，这会儿估计绷不住了。”

“他待我们是好，却不说你们以为的那样，你不是知道吗？我们的关系看似如此亲密，但和你想的有所区别，他很爱小佑，亲生父亲不外如是，仅此而已。”

白翎靠在窗台上，手包里取出烟：“不好意思，我想抽一支。”她熟稔的点烟猛吸一口，并不优雅，像牌桌上抽烟的妇女，烟冉冉升起，她会微眯着眼，随意用食指弹着烟灰。

白翎深吸了一口烟，直视着伊然：“秦贺第一次见我，就睡了我。他说我们各取所需，你要的我给你，但是你不能爱我，如果你跟我谈爱了，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他在床上也会曲意逢迎，他说那是男人应该做的，在生活上也会适度包容我的偶尔任性，物质上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可是我们无爱开始因爱结束，我爱上了他，他毫不犹豫地让我走人。就在去别墅的那天，他让我在他回来之前离开，但他在我求他抱时，他仍然会抱我进家。”

白翎狠狠地吸着烟：“外面说我和他密恋一年多，其实我和他在一起五年。他和成珈分手后和我在一起，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一直小心翼翼不说爱，看到他在别墅那样对你，我大概疯了吧，我说我爱他。”

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白翎把烟蒂扔到窗外，回过头来：“为什么是你？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今天我想我是明白了，因为你不爱他，你不逢迎他，你对他无欲无求。男女关系中，总是爱的一方输掉城池。”

伊然：“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面对秦贺竟能如此云淡风轻，你的旧爱究竟有多深？我真想和你换。”

伊然感到自己的头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