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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局(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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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与李青珞所听说的有云泥之别,她道:“真有这奇效,那张昌宗吃了,怎地如此痛不欲生?”

明崇俨若有所思道:“此事,小臣倒有所耳闻。”

“怎么说?”

“贞观二十二年,王玄策出使天竺国时趁乱募兵入侵,俘获了一名婆罗门僧人,自称活了两百岁,并将此药献给了太宗。”

李青珞“啊”了声。

是了,当时正病重的太宗接受了这个亡国之徒,还让他炼制神药。

她继续往下看。

下面的一段话话锋一转,是说此药凶险异常,销金蚀骨,若无意触碰,表皮皆烂,流脓不止,若作药服用,穿肠烂肚,不日立死,死前须得忍受五内俱焚之苦,宛若游历鼎烹之狱,令人生不如死,乃是婆罗门禁药。

尚药局只负责记载药物,不写史料。之后的事不用说也知,过了不消六个月,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于终南山含风殿。

此前皇帝已露出病态,但还没有到过于严重的地步,加之当时去往终南山近身服侍皇帝左右的除了李治和几位妃嫔还有长孙无忌外,几乎没有其他位高权重之人,而那些小宦官们自然不可信,所以史料上这段便被一笔带过,就算稍有触及,也是语焉不详,让人不知所云。又有人猜测说是皇帝偏信了这个婆罗门方士,误食了掺入畔茶佉水的所谓神药,没有药到病除,反而加重了病情。

对这种说法,李青珞一直觉得不大可信。这亡国之徒只要不是深信兼爱非攻的墨家子弟,肯尽心尽力为敌国君主炼不死神药,那才是见了鬼了。就算皇帝已病入膏肓,身边的亲信定然不会由着他胡来,难道就没有人将“神药”好好检查一番?

李青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侍中既然能觉出不妥,那当时肯定也有人能发觉啊。这个人,难道不应该是那李淳风吗?”

明崇俨摇摇头,“也有可能当时李淳风并未随御驾上山,没了他的指点,才会给他人以可乘之机。”

一句话将李青珞在此基础上建立的推测掀翻了,她怔了一会,心道:不在皇帝身边?那会在哪?谁把他支开了?也不对,他若在,皇帝病危还用得着别人为他炼药吗?不过李青珞知道自己问了,明崇俨十有八九也答不上来。

她脑中倏地闪过一道光,师爷知不知道?

两人在尚药局查了半天,反而给自己多找了一个难题。明崇俨背着手,边走边道:“光知道一个畔茶佉水远远不够,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胡商,还要弄清这墙上的胡僧画像到底是哪类邪术。”

李青珞道:“而且,他或许不只将赌注压在张昌宗这一人头上,只是因为张昌宗权焰过盛,有他大肆宣扬,他手中的药此刻大约已名扬长安城,不过其余人都不干同张昌宗争着为圣人炼药罢了。”

……

此事被武皇知晓,张昌宗免不了被一顿盘问。这事太敏感,搁谁头上都会被下一个“弑君”的罪名,但不知张昌宗用了什么法子,不出三天又被放出来了,自请贬职为民,削去爵位。大约是他没有好大喜功地将药直接呈给武皇,也没有信口开河给它打包票,反而自己亲身试药,被折磨得没了人形。李青珞得知后,不由感叹伴君如伴虎,小心驶得万年船,就像张昌宗这种能被赋予生杀大权的人,为了讨皇帝开心,也得事必躬亲,等出了事,也可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拿出去,以示全无二心。

而武皇抱有微恙,近几日已搬到西内苑修养,在政务上力不从心,但对于此事,下的命令却直截了当——胡商胆大包天,上欺天子,下扰民心,着立刻将其捉拿!

可怜了胡商云集的东市及其周围的几个坊,如胜业、安邑等坊,此处宅邸均予搜查一空,搜出不少奇珍异宝,如紫金瑟瑟、珠贝琥珀等物,至于畔茶佉水,则踪影无寻。

这年五月,一连串意外发生下来,武皇再次改元神龙,是为神龙元年。

很快,第二桩命案也发生了。

这次的地点是在平康里,死去的有两人,一个是平康里有名的妓子柳翩翩,一个是顺带垫了背的可怜嫖客。两人被翻红浪之时,忽从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来,利爪直接从男子胸膛穿过,将身体扯为两半,抓住了他身上的柳翩翩,又将其剥皮抽骨。果不其然,床榻被翻过去后,地上画了幅胡僧的画像,再命人掘地三尺,一具刚死去不久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眼皮下,是个地位低下的胡人奴隶。

整个过程仿佛是对五感的一场凌迟,不少人纷纷跑出去吐了一地,由于此事重大,系圣人亲自下令,必须全力调查,司刑寺不敢怠慢,两位少卿和万年县县令亲临案发现场,现在县令和一名少卿借口跑掉了,另一名司刑寺少卿倒十分尽心尽职,拿沾湿了的帕子蒙住口鼻,脸色发青。

而他在房间巡查时,居然看见画像上的胡僧睁开了眼睛,似是要复活一般,幸而众人合力将地面砸裂,才逃过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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