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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局(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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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没有理会那小內侍,而是抓住张说的胳膊,高声道:“名义至重,鬼神难欺,不可党邪陷正以求苟免!如若今日张公有何不测,我宋某愿扣阁力争,与子同死!”众人俱是一惊。不多时,其余人也纷纷上前来,低声相劝。那小內侍见状,也不敢阻拦众臣,悄悄潜回殿,想必是通风报信去了。

至此,谁心向李唐,匡扶李氏,谁首鼠两端,趋炎附势,一目了然。

张说在这一群拥护李唐的群臣中自然不敢说一个“不”字,半是恐吓半是劝解地被人众人推了上去。李隆基悄悄往后走了几步,走到张说身侧,假意同他并肩上前,低声道:“张公考虑清楚了吗?”

张说擦着汗,眼一瞥——得,这回是临淄王亲自上阵来了。他苦笑道:“臣知道,臣知道,孰是孰非,孰轻孰重,臣能不敢辨别不清吗?”

李隆基边走边快速道:“张氏兄弟不过仅凭美色事人,年老色衰之时,便是恩宠殆尽之日,届时这棵大树必将如土崩瓦解。张公是选择近在眼前的富贵前程,然后自食恶果,还是忍一时流谪之屈,日后位极人臣,就看张公自己的决定了。”

他说完,正到了御阶之前,对着张说深深一拜,“有劳张公。”

“郡王言重了。”张说面容一肃,忙搀起他,回礼道:“臣定然不负所托。”

……

宫中起唇枪舌剑的硝烟之时,李青珞正在北邙山,对此事毫无所知。

她得了圣人批准,才得以回山拜见老道长,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山脚下时才远远传来神都的晨钟声。她坐在翠云峰顶的道观中,俯瞰着远处雾霭茫茫,宛如翻滚的云海,观中燃着安神香,静若幽谷,偶有一两声鸟鸣。

少顷,云海下层显现出一片浅淡的银灰色,宛若镶嵌了一条银线。李青珞问:“这是要下雨了,还是阴气所致?”她想起一年前神都上空遮天蔽日的黑暗。

老道长道:“是天有异象。”

李青珞:“什么异象?”

“或有天灾,或有人祸。”

李青珞笑道:“师爷,您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弟子不服,不若你告诉我另一件事如何?”

老道长微微笑道:“又想问李淳风的事?”

她每次来拜会老道长,都要按例进行“谢煜回来没”“不知道”的废话,一开始她乐此不疲,锲而不舍地试图从老道长口中挖掘出什么新东西,后来惊觉自己像一个幽怨的深闺弃妇,鄙夷之余,改为“他师父李淳风和您老什么关系”“不记得了”的废话。

李青珞正色道:“弟子一直相信,师爷不会无缘无故让谢煜自行逐出师门,师爷与他都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这些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既然不能从师爷口中直接得到答案,那弟子只能旁敲侧击,自己回去再好好琢磨了。”

老道长活了百来年,明察秋毫,跟他打太极无异于自寻短路,李青珞索性和盘托出。他慢条斯理地捻了个香饼放入香炉中,道:“老道与李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致使有军阀之祸,暴民之乱。当时老道自认当行浅薄,无以苟全性命于乱世,故而望而却步,龟缩于山林以自保。李公尚弱冠之龄,却选择入仕追随太宗皇帝。无论是道行还是见识,他都高于老道。李公也曾写信邀老道助他一臂之力,老道自愧不如,婉言谢绝。那时已是咸亨元年,高宗身体每况愈下,也曾上山亲自拜访老道,老道也决意下山相助,但没料到那已是老道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了。咸亨元年,李公便已溘逝,那封信是他去世之后托人带给老道的。”

这是李青珞第一次听老道长谈起往事,他平日里从容的脸上显现出些许人事沧桑的悲凉,继续道:“修道之人,大都长命百岁,他未至古稀之年,便猝然溘逝,实在是令人惋惜。”

李青珞托腮道:“或许是操劳所致,师爷在山间辟谷修炼,李公却每日案牍劳形,即便有仙人之风骨,也不能续仙人之长寿了。”

老道长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青珞又道:“那……师爷可否见过李公有什么弟子?”

老道长道:“你跟我绕这么远,不还是想问则熠?”

李青珞厚着脸皮道:“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人家查户口都得到祖宗三代呢,弟子怎能不求甚解,浅尝辄止呢?”

老道长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李青珞只当他承认了,眼睛一亮,“那他为何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

老道长道:“你有这么多想问的,为何不去问他本人呢?”

李青珞反问道:“师爷知道他在何处吗?”

老道长摇了摇头。

李青珞识相地闭了嘴,她知道这次老道长说得够多,不会再说什么了,或许下回能问出更多。侧目又见日光破开云海,落下万丈金光,是时候该回宫了,便行礼告别。

她走了几步,遥望天际,却发现云海下那道银灰色愈发明显,回想起老道长一开始说的“天灾人祸”,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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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是开元盛世的名相,是武则天时期北门学士出身,先拿来溜溜

魏元忠一案应该发生在三年后,为了情节紧凑,让它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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