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冬天（2/2）

一天，天气不错，彩珠感觉这样饿下去也不是办法，想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些吃的。彩珠现在明白和奶奶抗争是没有用的。奶奶就是饿死她们，在这个社会都不算犯法。还得靠自己。

彩珠穿着很厚的棉袄走出了家门，冻得发抖。彩珠不知道自己厚厚的棉衣里到底有没有棉花。她可以确定，即使有棉花，那棉花也一定有了年头。摸着没有一点弹性，一嘎达一块的。

彩珠先想着砸开河上的冰钓些鱼，然后发现河上的冰太厚，自己根本砸不动。让爹爹帮忙，那样钓到的鱼，估计自己也吃不到。上山，彩珠不敢，因为不熟悉，而且上山全是积雪，根本看不清路。彩珠怕一脚踏空摔伤或者摔死。

她跑到村子外边，靠山的那面，仔细观察。彩珠发现在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下，有一个大约4~5 米深，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坑。坑的边缘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坑底盖着不知有多深的雪。坑里长满了高高矮矮的树。

彩珠眼尖的发现了一颗梨树。这是北方特有一种梨树。在秋天果子又酸又涩，根本没法吃。但是在冬天，梨被冻后，再化开，梨就会变甜。咬开一个小口，慢慢吸，满满的甜水。前世叫冻梨，是彩珠最喜欢的水果之一。

彩珠没想到能在这发现冻梨。简直是喜出望外。彩珠继续围着这个大坑转，又发现了一个柿子树。彩珠感慨着大自然造物者的慷慨，知道有这些果子，今年的冬天不会像往年一样难过。

坑很深，又很陡，彩珠转圈看着想找个能下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彩珠不死心，继续寻找。最后发现有一部分坡稍微平缓一些，又有突出的石头，可以用于攀援。看看天色有些晚了，彩珠决定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彩珠准备好背篓，一把小镰刀，小铲子。悄悄地从家里溜了出来。来到昨天挑选好的地方，小心地慢慢往下爬。

她小心地试着每一块需要踩上去的石块是否结实，是否能承受她的体重。用了半个时辰，彩珠终于到了坑底。尽管只下了场小雪，但是坑底的积雪已经很深，估计是风刮来的。彩珠能预计到过几天，再下大雪后，坑里的雪会更深，会轻易就埋过自己。那时，自己就不可能再下来了。

彩珠趟过高过自己膝盖的积雪来到梨树下，感慨自己现在太矮了。她先清理树下的积雪，发现许多秋天掉下的梨现在被冻得硬邦邦地散在地上。彩珠开始捡那些表皮没有破损的，装在背篓里。很快就装满了一背篓。

她把背篓背到背上，来到坑边，向上爬。看来向上爬比向下容易。所以彩珠很快爬了上来。

彩珠知道不能一次拿太多的梨回去，因为被奶奶发现的话，奶奶会没收所有的梨。彩珠姐妹连一个也吃不到。

她在周围巡视，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就在坡底下，有一块突出的石头，石头下像是一个天然的储物间。彩珠把大部分梨放进去，再在外边放上一些干树枝。又在背篓的梨上边放上了一些干树枝。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到家后彩珠看到娘几个正坐在炕上缝衣服。陈梨花的针线活很好，正给三姑做一件红缎子的棉裙。奶奶还是很舍得给几个姑姑花钱买料子做衣服的。

彩云彩霞一人在缝一条男式裤子，不知是谁的。陈梨花看着彩珠冻得通红的小脸，责备到：“怎么冷的天，你又跑到那里去了”彩珠笑一笑，拿了一个盆，把冻梨放进去，再加上水。彩虹忙问：“你从那里弄来的这些梨，能吃吗？”

彩珠说“先化开试试。“

彩玉跑过来，守在盆边，看着梨外边慢慢结上一层冰。彩珠知道这样梨就是化好了。她先拿起一个，掰掉梨外面的冰，咬上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天哪，太好吃了。

彩珠赶紧放下这个，然后先给眼巴巴看着的小彩玉剥了一个梨。她教彩玉轻轻咬一个小口，然后慢慢往外吸。彩玉学着吸了一口，高兴地叫起来：“真甜。“

彩珠示意彩玉小声一点。又招呼大家一起吃。每个人都夸梨好吃。又问彩珠那里来的。

彩珠告诉大家她发现了一颗梨树。梨都掉在地上，自己就捡了回来。彩云忙问是不是还有，如果有，赶紧一起去都捡回来。

彩珠说还有，但是不能全拿回来。彩云马上明白了为什么。彩云很伤心。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吃的东西，还不能光明正大第吃。还不能拿回家。这要是过几天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彩珠告诉姐姐不要着急。现在天气已经变冷，地上有雪，别人轻易不会去那里。留在那里，自己一家还可能吃到。拿回家，奶奶发现了，那自己姐妹就一个也吃不到了。

彩云想想是这么个理，就放心地吃了起来。

陈梨花有些犹豫，她从没有背着老人自己偷吃的经历。也认为这样不妥，但是看着孩子们高兴，就没有表示什么，也吃了一个梨。又嘱咐孩子们一次不能多吃，太凉。

彩珠又强调保密的重要性。强调谁都不能告诉，包括爹爹。彩珠解释说告诉了爹爹，这件事就可能被其他人知道。另外，爹爹跟着奶奶在正房吃饭，能吃饱，吃的也比自己姐妹好得多。所以在梨不告诉他也无所谓。

陈梨花想想也就同意了。娘几个有了小秘密，心里有点兴奋。晚上吃过晚饭后，彩珠又将剩下的梨化了，大家吃了梨，感觉饱了一些。也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