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2/2)
可是想想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离傅红雪这么近了,无论是怀孕之前还是怀孕之后,程瑾都觉得自己生病了,生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唯一的药便是傅红雪,只要他在她身边,让她能够触碰到他,这病就能被遏制。
若是触碰不到,她心底里的渴望便像是一团火一样,恨不得立刻把她给烧死。
傅红雪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心中酸涩不已,但是大乱当前,他也只能暂时将这些儿女情长、纷繁杂乱的感情给放到一边,专心应对起眼前的变故。
眼下小岛晃得更厉害了,小岛甚至开始出现了倾斜的情况,那处树林的方向开始升高,相对应的另一边开始降低,甚至淹没到了海水里面。
傅红雪甚至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稳定的身形,只能纵着轻功连忙飞向了树林的方向,然后在树木全都横起来的时候,踩着树干勉强维持着两个人的平衡。
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看清楚岛上的全貌。
程瑾捂住了嘴巴,和傅红雪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与其说这是个岛,还不如说这是个巨型的不知名野兽。
他们一直生活的这个小岛其实是野兽的背部,如今野兽站起来了,他背上的一切也都倾斜了,甚至连他们建造的那座木屋都已经滑落淹没到了海里。
野兽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前走,深不见的大海在他看来好像是浅浅的水池子一样,它每走一步,“小岛”上都会像是地震了一样震一下。也难怪这里面除了树木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活物。
他们两个不知道野兽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更不敢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来惹怒这只野兽,必经它达到让人惶恐。他们只能保持着安静,维持着自己的身形站在树上,就这么站了一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野兽终于走累了,它走到了另一只野兽的身边,然后两只一起趴进了海里,在他们刚刚趴下不久,第一束阳光从海平面那边照射了过来。
天亮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之下,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就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他们一起纵着轻功从这个小岛上飞到了那个小岛上,那里也是一模一样的环境,只有在小岛的一处角落里有一片树林。
和他们来时的那座小岛不一样,这片树林里面竟然有一座房子,正卡在树林之中,以树木为底,以树木为顶,以小岛为侧面的墙,整个房子是横过来的。
恐怕也只有这样奇特的房子才能在野兽不断的前行中稳定下来吧。
“或许……有人?”这个猜测让他们心情不自觉地激动了起来。
可惜屋子里面并没有人,甚至还落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程瑾在屋子里面仔细的打量过每一处,最终停留在了衣橱前——这间屋子里面桌椅板凳,甚至连床都已经散架了,可偏偏这个衣橱还牢牢的固定在这里,甚至柜子的门也被锁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于是她将锁敲开,想要探寻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锁刚刚被敲开,衣橱的门便直接被里面的东西给顶开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直接落入了程瑾的怀中。
“小心!”
她还来不及去看那是什么,傅红雪便直接从一旁揽住了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抱到了另外一边。
没有了程瑾的支撑,那白花花的东西“哗啦”一下散落一地,这下他们才终于看轻了那是什么——是一架白骨。
程瑾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连忙偏过头,埋首在傅红雪的怀中,努力压制着从心底里泛上来的恐惧和恶心。
好半天她才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终于能偷瞄着看一眼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死在这里?”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傅红雪放开她,走上前仔细的查看起衣柜里的其他东西,发现在角落里有一块刻满了字的木板。
他将上面的灰尘吹去,才终于看轻了上面的字迹,应该就是这架白骨生前写下来的东西。
上面大概意思是说:这座岛实际上是野兽的背部,这种野兽习惯独居,除了交配的时节之外很少见到两只凑在一起,他们平时就像是一座小岛一样,但是到了月圆的时候就会起身走向另一个地方,然后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再趴下。他在这座小岛上生活了一辈子,多少也见到了一些其他人生活的遗迹,最终发现,想要从这里离开,必须要杀掉他们寄居的那只野兽。
“这个人一开始不知情,在不小心惊扰到野兽以后被打成了重伤,武功再难有进步,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杀不了这只野兽了,便建造了这个衣柜,作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傅红雪看完以后,简单的把白骨的身世给介绍了一下。
接着,他蹲下/身子,将白骨一点一点的捡起来,放回衣橱里面,然后再次将衣橱锁了起来。
“他把自己毕生的武功心得写了下来,希望能够给后来的有缘人。”
傅红雪拿到了这份木简,这个人也算是他半个师傅了:“等到我们出去的时候,把他也带出去,让他入土为安吧。”
程瑾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盯着木简,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手也不自觉的抚摸在了腹部。
他们终于找到出去的路了,否则再拖下去,等到肚子藏不住的时候,那可真是糟糕了。
傅红雪的注意力也随着程瑾的手而去,在注意到程瑾的腹部时,傅红雪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小瑾,你……最近是不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