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2/2）
迟早会有人来报仇的。
而他连花白凤都打不过。
后来，他便一直都活在恐惧之中，生怕哪一天睡下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恐惧，不安，白家神刀的秘籍就变成了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他拼了命的想要拿到这本秘籍，只要他能练成白家神刀的刀法，只要他能够像白天羽一样神刀无敌，那么他就再也不用畏惧任何人了！
只可惜，他失败了，如今索命的人已经来了。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白天羽？”他盯着花白凤，看到了她眼中滔天的恨意，“可惜，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他心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念头，如果他把这个秘密永远隐瞒下去，如果永远没有人能够探查到当年的真相，即便是白天羽的情人们，他的后人，想要为他复仇也根本无从下手。
这样一来，白天羽便白死了。
当初叱咤江湖的神刀无敌的白天羽就白死了，就像他这个无名小卒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柳东来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你！”他的态度一下子激怒了花白凤，她手腕一动，长剑便在柳东来脖子上划出了一个口子。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找死！”她咬着牙，阴森森的说着。
这个时候，柳东来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我要让白天羽死不瞑目，要让你们永远也无法为他复仇！”
他得意极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程瑾却看不下去了，她讨厌极了柳东来这幅自以为是的模样，忍不住打击他道：“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吗？不过是你们这些人自欺欺人而已，聪明人早就已经看透了其中的奥妙。”
这话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无论是柳东来还是花白凤，又或者是旁边艰难支撑着自己的洁如，都忍不住看向了她。
注意到是她在说话，花白凤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眉心，原本挡在那里的额饰已经被摘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肤白似雪，没有看到任何胎记的痕迹。
花白凤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的闪过满满的失落的情绪。
洁如却不知道花白凤的心思，她忍不住追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柳东来下意识的大声反驳道。
“就算我年纪小，可是既定的事实我却能看到，甚至比你们这些大人看的要更清楚。”程瑾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帮武林人士当真虚伪透了，就像是前世的那帮人一样。
“凡事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白天羽死的不明不白的，为什么有人要设局杀他？无非是几个原因，或是情杀，或是仇杀，又或者是他当了谁的路，所以他必须要死。”
“我听说当年围剿白天羽的可不止一个人，多方势力掺杂在一起，那么杀他的缘由就更多了，或者是其中之一，或者是其中之二，或者三个理由都有，这边是因。”
她娓娓道来，说得颇为有理，众人的思绪也不由得跟着她的叙述一起走了起来，这个时候，洁如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谁杀了天羽？”
程瑾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因找到了，白天羽的死是果，也是另一个因，他死了，他手下的势力分崩离析，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幕后之人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这边是下一个果，谁摘得果子最大，谁的嫌疑便是最大的。”
在白天羽意外身死之后，谁摘的果子最大呢？
众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马空群。
当初神刀堂分崩离析，白夫人是个不管事的，她只守着白家，只是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究竟是白夫人不想管，还是管不得呢？
这些他们无从得知。
可是他们却都知道，神刀堂分崩离析之后，马空群很快重整神刀堂的势力，从神刀堂的三把手变成了万马堂的当家人。
所谓的万马堂，也成了江湖上最大的势力组织。
“不，不可能是他。”洁如下意识的摇头，她觉得这个推测实在是太荒谬了，“当初天羽和马空群亲如兄弟……”
“可是他真正的兄弟却一起死在了梅花庵。”程瑾直接打断了洁如的话。
“没错。”花白凤终于开口了。
听着程瑾的分析，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觉得自己眼前一直萦绕的那层迷障终于被拨开了一般，很多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如今终于明了。
她闭上眼睛，仿佛当年的情况又出现在了眼前：“当初在梅花庵，他的亲信全部都在身边，可偏偏马空群不在，那场厮杀太惨烈了，血流成河，就连漫天飞雪落下来以后都被染成了红色。”
她侥幸逃出一命，却永生永世坠入了地狱之中，她的灵魂永远留在了那一天，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况。
所以，她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红雪。
“竟然是他——马空群！”花白凤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不仅仅是他，我刚刚说了，那绝非一股势力，而是许多势力都加入了其中。”程瑾继续分析着，“但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顺藤摸瓜，总能把他们都给揪出来。”
她看向柳东来，觉得这个人的挣扎是如此的无力，又十分可笑：“所以，你一个小虾米又何必觉得自己有多么重要呢？你知道的事情，未必比我分析出来得多。”
“毕竟，蠢货最终都是被自己蠢死的。”她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深深地刺激到了柳东来的神经，他看向程瑾的眼神变得阴沉沉的，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诡异的打算。
又注意到花白凤的心神全部被程瑾的话给吸引去了，甚至都已经顾不得制约着他，柳东来突然暴起，冲破了花白凤的方向，再次冲向了两个孩子的方向。
这一次，他带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孩子为他陪葬！
尤其是——
“可惜了，白天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