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嫁给你不是让你糟蹋的（2/2）
只是，突然有一天，当她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兵败如山倒。
“晚安，还疼吗？”陆离进来的时候，看着她手上贴着的棉签，伸手将她冰凉的指尖握在手心里。
叶晚安摇了摇头，“没事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吓人？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吓我。”现在回想起来她痛的蜷曲在一起的模样，都还心有余悸。
虽然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叶晚安却也愿意配合的自欺欺人，“好。”
他们在一起之后，她重复使用最多的，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好”，生活中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在叶晚安看来一切都好。
谁让，他是陆离。
“粥熬好了，起来吃一点？”
“嗯。”她应声。
许是真的被叶晚安的病情给吓到了，又或许是真的听进去了张医生的话，陆离一天都陪在叶晚安身边，细心的照顾着她。
生怕她有一点的累着。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般，什么事情都不肯让她做，把她当成金丝雀来娇养着。
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陆离的电话再次热闹了起来，前两个是公司的经理打来的，叶晚安听他们在谈论下个季度的方案。
当第三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陆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晚安，没有接。
震动一直在响，叶晚安把头扭了过来，“陆离，电话。”
陆离在她的身上盖了一小块毛毯，“骚扰电话，不用管。”
叶晚安迟疑了一下，点头。
五分钟后，震动再一次想起，叶晚安看到陆离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再一次响起，他直接关机。
在叶晚安疑惑的目光下，他笑了笑，说：“今天说好陪你，天塌下来都要放一放。”
然而，当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天没有塌下来，他只是开了个机而已，就急忙穿上衣服，跟她招呼了一声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就匆匆离开。
叶晚安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空，看了很久很久。
她在观察，天……是不是真的塌了？
不然，陆离怎么走了呢？
她往空军医院打了个电话，自称是李笛儿的朋友，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护士告诉她，说：“病人在得知自己的腿部恶化，需要截肢之后，情绪一度很激动。在医生离开后，割腕自杀了，目前正在抢救。”
割腕自杀？
叶晚安挂断电话后，神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这是李笛儿的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受到了太大的打击。
但不管是哪一种，目标都很明确，而且……效果明显。
她救了陆离，于情于理陆离都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如今她割腕，陆离便会去陪她。
她不想把人想的那么阴暗，只是，不得不那么想。
一个明知道对方有家室，却还要往上凑的女人，不是别有居心，想要上位，还能是什么呢？
总不能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陆离赶到医院，李笛儿正好从急救室出来，看着她手上绑着的绷带，脸色有些阴沉，一眼不凡的去了病房。
李笛儿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床边，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开始落了下来。
陆离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自然地垂落着，笔挺的大衣将他的身形映衬的更加风神玉如。
“想寻死？”
李笛儿不说话，只是一脸心如死灰的看着他，眼泪就没有断过。
“说话！”
“医生说……我的腿要被截肢了，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了，没有了腿，我就是个废人。”李笛儿情绪激动的说道。
陆离：“后悔当时扑过来了？”
李笛儿梗着脖子看他，“你知道我不会，我会扑过去，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陆离点了根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既然不后悔，还闹什么？”
“你觉得我是在闹？”李笛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陆离说，“我能给你的，自然都会给，不给的，你就要把那些心思放在肚子里。”
李笛儿凄然一笑，“什么是你能给我的？钱吗？”
“我不要你的钱，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哭着说。
“好好养伤，下一次再寻死，就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陆离站起身，碾灭了烟，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李笛儿的哭声。
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司空见惯的给她换了药。
当病房内只剩下李笛儿一个人的时候，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即使她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她依旧觉得那个男人离自己这么遥远？
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到了晚上反而左右睡不着。
靠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杂志漫无目的的翻看着，静静的听着墙上钟表里指针走动的声音。
回来的路上，陆离的心情有些烦躁，他当初留下李笛儿，不过是看在她与叶晚安的那几分相似，很懂得看人脸色，他是没有想到那天车祸来的突然，李笛儿竟然能朝他扑过来，保护了他。
虽然被一个女人保护，这件事情在陆离看来并不是十分高兴的事情，但心中多少有些动容。
那一瞬间，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浮现，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并不是只有一个叶晚安，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也不止她一个。
但是当叶晚安在他面前“胃病”发作，疼的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时候。他的这个心都是乱的，他发现，不管过了多久，不管他见过多少女人，叶晚安对他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怎么还没睡？”陆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还坐在床边的叶晚安，有些惊讶。
“睡不着。”
“我不在，所以睡不着？”他下意识的这样理解。
叶晚安却只是笑了笑，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这样……他不回家，她守着空荡荡的床整夜整夜的失眠。
为此，甚至去医院开了治疗失眠的药，但都是收效甚微。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后来习惯了，便慢慢的好了。
等习惯了，等不到，失望就会成为习惯。
人这一辈子，或许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只看你……甘不甘心，习惯。
脱下外套，掀开被子坐到他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侧眸看着她乖顺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说：“过年的时候，去国外走走？”
叶晚安皱起了秀气的眉，白净的脸，清澈的眸，仰头看他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圆滚滚大眼睛的小奶猫，让人的心都软成了一团。
“不想去，太累了。”
陆离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心很软很软，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的时间没有看到她这样娇软的姿态。
大掌抬起她的下颌，狠狠的吻了上去，直到她喘息不过来，伸手去推他，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
她的味道，从多年前品尝过一次之后，就再也难以忘怀。
外面的女人或清纯，或妖艳，或高傲，或低贱。形形色色千万种，却始终抵不过记忆中她低眉浅笑的画面。
这世间，只有一个叶晚安。
叶晚安趴在他的肩上低低的喘息着，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兴致是为了什么。
外面的野花看那够了，想起她这朵静立原地的家花吗？
“陆离，你还记得当年主任说过的话吗？”叶晚安的思绪有些远。
陆离一怔，“什么话？”
上学时，他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对于老师的话从来就没有放在过心上。
但是偏偏叶晚安自由就是个好学生，还是个记忆力很好的学生，虽然时隔多年，她依旧能清晰的复述出当时的话语。
“你们还年轻，总以为，现在遇到的世界就是全部。等你们年龄稍长，才会发现，如今抬头看的只有巴掌大的天……”
高中时期的感情，成年人多数会笃定他们要无疾而终。
而身处其中的同学们却总是不信邪。
诚然，真的有人成功打破了魔咒，就如同总有寒门诞生贵子，但更多的人是摔了个遍体鳞伤。
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陆离都没有把这句话放在眼里，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可能。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实难道不是已经证明，他的话是错的。”
叶晚安靠在他的肩上，心底一片荒芜。
真的……是错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是……一语成箴。
“我们结婚五年，那个老头的话，你怎么还能当真。”陆离漫不经心的说道。
叶晚安，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声音有些微颤，“……是，是啊，不能当真……”
也不该当真。
口中说着不当真，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往的叶晚安并不常哭，即使当年父母闹得最僵的时候她都不曾哭过，因为她知道，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这两年，她却常常哭。
泪腺好像是失控了，眼睛睁着睁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终究那个说过，不会让她掉眼泪的少年，多年以后成了她落泪的源泉。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
等陆离察觉到的时候，肩上已经湿了一片，她的眼泪好像是透过衣服，穿过肌理，渗入进了心脏。
“怎么哭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就如叶晚安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同床异梦，多么可怕的字眼，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心酸。
高三那年，陆离曾经在上课的时候丢给叶晚安两张纸条，一张掉到了地上，一张扔到了她的桌上。
地上那张被老师给捡了起来。
叶晚安拿笔的手顿时就是一僵，因为这些天，她不知道陆离是犯了什么病，一直再给她写一些有的没的话。
如果被老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