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祛邪还生（2/2）

不知何时起，司凌身侧总是有很重的邪气。寻常教众躲之不及，绝不敢靠近。再到后来，就连十大长老都不敢近她身，只敢远远地站着听候差遣。修为较高的羽岚和继承前任教主血脉的邀月尚且能靠近她的身侧。云瑶见了她也满是惧怕，只敢远远站在一边。直至此时，司凌才感觉到真正的寂寞。

“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去，那么这柄剑就送给你了。”云瑶耳畔蓦地响起司凌的声音，其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更有一份深深的哀愁。

“好。”云瑶点点头接过剑。

“今日还没去过月神殿，陪我去走走吧！”

月神殿。

云瑶在门口止住了脚步。司凌一人走进月神殿中俯首膜拜供奉在月神殿里的月神像，各项礼数完毕之后才缓缓走出殿门。

云瑶不知道司凌是何时开始相信邪教神灵的，但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又不敢多问，只能默默看着。

司凌回头看了一眼月神殿，低低地对云瑶说了一声：“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

“知道了。”云瑶点点头。

这是司凌每次都会嘱咐她的话，但是教中根本就没有人敢无事在这里闲逛。就算是有人，他们一看到教主也会立即避开。

司凌将披在外面的长袍脱下交给云瑶，只穿着那件贴身的法袍。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湖水里透出阵阵寒气，司凌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越发显得单薄。云瑶向后退了几步，走到月神殿门口，警惕地看着周围。

司凌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湖面泛起的涟漪渐渐平息，湖水慢慢平静了下来，而水下没有丝毫动静。云瑶抱着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心中有些担心，却没有任何办法。

自从司凌修炼了禁术之后，也只有这样子，她才能平息自己身上越来越重的邪气，还有自己心中不断加重的戾气。

大约一炷香后，司凌从水中跃出，落在月神殿前的石阶上。云瑶急忙跑下去，将长袍披在她身上。

司凌身上的邪气散去不少，但是面容也更加憔悴了。她嘴唇发白，嘶嘶吸着寒气，又伸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拧干，穿好了那件象征玄晖圣教最高权力的明尊流火纹长袍。

沉默了一会儿，司凌带着满身疲惫轻声说了句：“我有点乏了。走吧！”说完，径直向天阙宫走去。

云瑶抱着剑匆匆跟了上去。

天阙宫。

司凌面色苍白，披着一件貂裘坐在火盆边烤火。云瑶不敢多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一边。

看到坐在一边发呆的云瑶，司凌问道：“云瑶，如果哪天我变得滥杀无辜，但是你可以杀了我。你会动手么？”

云瑶愣了一下，陷入沉默，随后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样子，司凌却笑了起来，忽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生何欢，死何憾？如果真的那样，我更希望我能死在你手里。”

云瑶闻言，抬头看着她久久不语。

“好了，我有点累了。”司凌的脸色依旧苍白，她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丝倦意。

“嗯。那我先走了。”云瑶起身，准备离开。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啊？”云瑶有些不解。

“我一个人睡不着。”司凌面露难色。

云瑶又坐了下来，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