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大梦千年（2/2）

此次灵力冲撞反噬远比之前的数次剧烈，疼痛渐渐使她失去意识。司凌瘫倒在地，用尽全力伸手摸到身边的匕首。司凌控制不住，流下滚烫的眼泪，右手紧握匕首。

“此生……恐怕无缘……再见了。”司凌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忽然她又想起了云瑶，不禁又陷入犹豫。一阵甜腥味突然从喉咙中涌了上来，司凌猛咳了数声，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袍。一阵剧痛袭来，司凌右手一阵痉挛，松了劲。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想再伸手去捡，却发现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右手。

司凌感觉到意识逐渐模糊，拼尽全力向月神殿上方看去。只见月神像在黑暗中隐隐发出微光，照亮了不大的地面。依稀之中，司凌似乎听到殿门传来什么声响。

“是你么……”司凌想要翻过身睁开眼看清殿门处的情形，无奈阵阵剧痛来袭，随即眼皮一沉，陷入沉睡之中。

“这是什么？”殿中传来邀月的声音。

“先带她回天阙宫。”又传来羽岚的声音。

桃树下。

“少主！等一下！”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拦住白衣少女。

“长鸿，为什么拦我？！”少女有些急躁。

“是界主吩咐的。”男子的声音很温和。

“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少女问道。

长鸿正欲解释，桃林深处走出一个女子，容貌与那少女竟有七分相似。

“寻暮，你又在胡闹！”女子呵斥道。

“我没有！姐姐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少女辩解道，突然注意到女子脸上带着泪痕，“姐姐你哭了？”

“没有。”女子摇摇头，又吩咐道，“长鸿，你现在去一趟襄都城，把东西交给山海阁的云华上仙，然后直接回云溪城见我。若是日后溟湫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长鸿见女子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界主，您没事吧？”

“无事。”女子的脸色有些难看，“长鸿你先去。寻暮，你跟我回云溪城，去界枢。”

“是。”长鸿应声退下。

“嗯？去界枢做什么？”寻暮问道。

“你不是想知道么？”女子望了一眼远处的天际，叹了口气又说道，“跟我来。”

“哦，好！”

云溪城。界枢。

“寻暮，你都听明白了？”女子脸色清冷。

“姐姐，我知道了。”原本还活泼的少女神色黯淡。

女子见了，眉头一蹙，说道：“寻暮，姐姐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不开心，只是……”

“姐姐，你不用说了。”寻暮抹了抹眼泪，“我不会拖累你的。”

女子见少女这样，不由得担心起来，连忙劝道：“寻暮，姐姐不希望你做傻事。答应姐姐好么？”

“姐姐，我想我应该走了。”寻暮却一脸严肃。

“你要做什么？”

“姐姐，我不相信所谓的天命。我不相信你会因我而死，我也不敢相信。”

“寻暮，你要是这么想，姐姐就放心了。”

“只是……姐姐……无论我信与不信，我都不应该继续留在北幽界。”寻暮望了一眼界枢外的北幽界，“姐姐。一千年，一千年后我会回来。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所谓的天命都是假的。”

“寻暮……”女子眼中隐隐有泪水，伸手欲拉住寻暮。

“姐姐，你多保重。”寻暮道了别，头也不回走出界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