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他更莫名其妙地瞥了我一眼，“我们什么都没有，万一楼下不是张嘉禾的人，你打算就这样赤手空拳的下去？”

“哦——”我故意拖长音调，“受教了，所以你该不会要用这个和他们去拼命吧。”我，抢先一步从他左上方的隔层抽出那根棍子。这是这个堆满杂物的柜子里，看起来唯一还有点战斗力的东西。虽然看上去也没什么杀伤力。

但等我看清抽出来的是什么时，我们都沉默了。

那是……一个网球拍。

为了缓解这股尴尬，我奋力挥动几下手里的拍子，朝林或喜喊了一句：“上吧，皮卡喜！”

“余年，”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耐心估计已经到了尽头，“你他妈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把拍子放这的。”我觉得委屈，眨巴眨巴眼。他忍无可忍，扭头就要走出去，我连忙扔下拍子拉住了他，这次换了正经的语气同他说：“以后不管有什么情况，你都要第一个告诉我。张嘉禾始终是外人，而我，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害你的。”

“我保证。”我强调道。

他用背影对着我，楼下的吵闹仍然在继续，音量时大时小。然后他转过来，脸上有些不悦：“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分不清阵营，但你别以为上次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大步走出房门。我也只好跟住他的脚后跟，往楼下走去。我们刚走到楼道转角口，就听闻一人大声怒吼道：“行了！都他妈闭嘴！”

我俩几乎同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没听错的话，那是张嘉禾的声音。

我上前几步把林或喜护在身后，并不在乎他乐不乐意。我先走下了楼梯，看见张嘉禾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尽是烟头。他紧拧眉头，旁边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陌生的面孔，还有一个是阿江。

张嘉禾见了我们，瞬间把脸上的暴戾收敛下去。他很头痛的样子，对着那三个人摆摆手：“动作利索点，别碍我事儿。”

这三个男人顿时“张爷”、“张哥”地喊了起来，此起彼伏，听得我头都痛。

张嘉禾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摁，那戾气又浮上他的眉间。我看着他那动作都心惊胆战的，总感觉他摁扁的不是烟头，而是谁的项上人头。

这三人立马不说话了。

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这个时候，我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一些新的伤口。他对他们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滚。”

三人互相推搡着彼此，骂骂咧咧地朝大门走去。

张嘉禾又叫住他们道：“过几天再找你们算账。”听了这话他们瞬间变得面无血色，一溜烟地消失在门外。

张嘉禾好像终于松了口气，瘫软在沙发上。

“这都是怎么回事？”我试探着问他。刚刚发现他还有另一副面孔，此刻我和他说话也不由得提心吊胆的。

他没说话，似乎累得不行，只是用眼睛示意我看向某个方向。我沿着他目光看去，在半敞着门的洗手间那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我有些不妙的预感，于是走过去，吃力地解开系着麻袋口的绳子。

林或喜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我根本来不及高兴。从麻袋口滑落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男人的头。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了，脸色铁青。即便此刻那张脸处在昏迷之中，也显得十分凶神恶煞。我盯着他好几秒钟，想起来麻袋里装着的这个人，就是刘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