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薛彬日记（4）（2/2）

……

2018年6月1日 周五 阴

“听说了没，N师大又有学生跳楼了。”

“这次是个女孩。高材生呢，真是可惜。”

“唉，现在的年轻人……”

查房的张医生和给患者换吊瓶的护士聊着天。听到母校的名字我心里一惊，连忙叫住张医生。

“叫什么名字，和什么有关？”我知道我脸上的表情应该非常吓人。

“名字？不知道，姓……挺少见的，好像姓成吧？”他回答，嘴唇紧紧抿着，脸部肌肉凝固成严肃的一条线，“呃，你……”

“我没事，”我抓紧他的衣袖，巨大的恐慌感似乎从背后一下子包裹住我，我急切地想知道，却又怕知道那个答案，“告诉我她生前……”

“和那个……”

张医生望向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他单手按着我的肩，环顾周围，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和你一样，研究计划相关。”

说完他快步走出病房。留下我呆呆地瘫坐在病床上。

分明六月，可寒气却如有实质般从脊背往上窜，我双手攥拳，一片湿冷。冷汗开了闸般从脸上往下淌，眼前一片模糊。我从床上跳下来，踉跄着走进卫生间。

我蹲下身，抱住腿，可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栗。六年来的回忆扑面而来。

还没有结束。更可怕的是，还在有人不断付出生命。

下一个会是谁？下一个会是什么时候？明年？今年？

……

我要离开。

必须离开这里。

【四重奏·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