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秦天点了一碗“玻璃一号”，三个人氛围有些尴尬，尤其是丁莫冲自己看了一眼，短暂的一眼就让秦天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真巧，你是秦天吧？”

秦天和丁莫都疑惑地看向他，吴尘看起来并不是在打招呼或开玩笑，而是表情严肃。

“是，你是？”

“我是吴尘。”

秦天再次看了丁莫一眼：“这位先生看起来面色苍白得很，看着身体不太好。”

丁莫白了他一眼，心想：“我分明按照梅姐教的法子化了妆，怎么还是没用呢？”（梅姐是小说里的网红，专门教男性化妆，丁莫同款化妆老师，您值得拥有?）

吴尘说道：“他身体怎么样轮不到你说，但顾昊的事，确实和你有关。”

“你说这话，仿佛开车撞官窑。”秦天情绪有些激动地用瓷勺磕了下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碰瓷。”

“阿奔中毒离世，是在你照顾它的期间发生的，你负有全部责任。顾昊在那起办尸体展的变态案中送别了季嘉，而后又因你故意剥夺了他的知情权，导致他连阿奔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让他承受了更大的精神损失。今天早上昀晖环岛发生命案，我才知道他递交了辞职报告。”

愧疚和伤心促使他昨天想躲起来，他并非想逃避责任，而是害怕看到那张脸上的泪痕。

“我会向他道歉的。”

吴尘冷笑了一声：“那又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

“顾昊放下他一直认定的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东西，去追求所谓的毫无意义的平淡，就证明他完了。”

秦天低下头，声音低沉得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有什么办法。”

“顾昊朋友圈的辉煌时期，是身边有季嘉和你，还有他唯一的家人阿奔。季嘉和阿奔都走了，如今只剩你了。”

“谁说我是他朋友了？”

“我从没见顾昊如此在意过一个人，那天晚上我在北街看见他把烂醉如泥的你带走，之后到市局开会，得知他为了照顾受伤的朋友请了一周的假，后来遇见他去市局汇报工作，身上还有药膏的味道，和你身上的药味一模一样，所以受伤的是你吧！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让你照顾阿奔，将安心予你，你辜负了他所望。”

秦天听完他的话，一言不发地吃起已经变凉的面条来。

丁莫说道：“外面的世界，天地依旧，可他内心的世界，早已天崩地裂。如果你不想看见他的泪痕，那就把阳光还给他。”

秦天吃完最后一根，站起身来：“什么狗屁，这是批斗大会吗？他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而后他看着丁莫说道，“面无血色，得补肾了。”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吴尘叹了口气：“顾昊去留的那根线，真的就在他手里了。”

“他会的，我看见他心动了。”

等丁莫回到诊所，脸色非常难看，他坐在书桌前没好气地说道：

“五四三，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此时躲在屏风后的面色极其苍白、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对另一个和他一般大、同样面白如纸的小孩说道：“二一，大人恋爱了，心性会变得脆弱，所以最近做事要格外小心。”

二一点了点头。

“五四三，我听见了。”

一支毛笔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