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2/2）

“没有什么辜不辜负之说，本宫愿意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不图什么回报。素烟你还年轻，尚不懂身为人母皆是如此，只要孩子能好，做母亲的曾经吃的那些苦都成了蜜糖。”皇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其中隐约含着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四殿下孝顺，想来就算自个儿有了心思，终究是会合着娘娘的意思来的，娘娘不必太过担忧。”素烟安抚着皇后，若有所思道。皇后瞟了一眼素烟飘忽的眼神，眸底的深沉浓郁了些道：“儿大不由娘，跟他扭着来是给他和本宫都不找痛快，有什么值得本宫去做这般不讨好的事儿呢。”

“人呐，贵在自知。千万别自己跟自己置气，勉强了自己也勉强了别人。要是钻了个牛角尖，再浓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一来二去磨。就像那个瓷器物件，磕碎了容易，再粘回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宫如今快到享福的时候了罢。”

素烟心里头一颤，直觉告诉她皇后的话没有那么简单。毕竟打小跟了这么些年，即便皇后形容不变，就像真的只是在念叨念叨心里的话，素烟的心里仍旧隐约的不安，不知自个儿是不是哪处不小心，叫皇后这样拐弯抹角的提点，一时心乱如麻。素烟上前几步，拿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一边薄着，一边思虑着自己哪里可能触碰到了皇后的恼意。

素烟掰了一小半橘子送到皇后面前道：“娘娘，这是今儿奴婢去端来的新贡的橘子，都是挑的顶好的。娘娘这些日子，每日都要服用药汁子，难免口中不适，吃点有滋味的缓缓药味，您尝尝，若喜欢，明儿奴婢再去拿些。”

皇后没有推开素烟，只是扯下了方才剪灯芯时揽起的袖口，起了身不疾不徐的往床榻那处去。素烟的手僵在半空中，讪讪的将橘子放下，扯着帕子胡乱擦了擦手指，疾步跟上去。皇后并未去床榻上休息，先坐在了妆台前。

素烟站在皇后身后，熟稔的抬手要将皇后头上素净的簪子拆下，服侍皇后休息，却不想皇后道：“叫他们进来，给本宫上妆。”素烟微怔道：“娘娘，此刻已是夜深了。”随后便反应道自己说了什么，皇后的行踪哪里是她能够置喙的，于是一下子跪在皇后身侧道：“皇后娘娘赎罪，奴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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